我有種感覺——這個鳳凰牌樓,有可能是某種關鍵。
果然,兔爺一聽這個詞,表情悚然一動,但馬上壓下去了,眼睛看向了別處:“不知道。”
他看的,是南邊那個不讓人進去的小屋。
我想起了一直沒出現過的師父,更疑心了——難道師父跟那個鳳凰牌樓,也有關係?
母殭屍王說,她們跟普通人不一樣,到底是不一樣在哪裡了?
而兔爺尋思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告訴你,反正千萬別跟那些鳳凰牌樓的來往。”
此地無銀三百兩,看著兔爺這個樣子,也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
接著他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像是在考慮什麼事情一樣,才說道:“你在那地方,一定要萬事小心,情況有點變化,我得請示師父一下。”
我來了精神,從頭到尾我還沒見過師父呢,就追問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兔爺避過了我的目光,說你身份特殊,大魔那邊還沒搞定,出於你自身安全的考慮,只能先留在天師府。
這讓我挺洩氣的。
這話說完,兔爺就催著我趕緊回去,同時又謹慎的看了長手一眼:“你沒事多動動腦子,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二次聽到這話了。
丁嘉悅聽說我要走,挺依依不捨,臨了還拿了好多零食,兔爺說她腦子有病,小師弟現在也是公職人員了,天師府什麼好東西沒有。
不過我看長手好像挺喜歡的,就拿著了。
長手錶情冷冷的,卻把海鮮鍋巴咬的咔咔響,看著特別違和,大金花纏在我身邊,說:“你看鹿活草也到手了,你也沒挨天劫啊,是不是你功德有虧損,升不了階了?”
我說你一條蛇學什麼烏鴉嘴,我最近可沒幹什麼壞事。
說著我就看長手:“你不是會看階層嗎?你看我這個進度條怎麼樣了?”
長手沒看我:“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不是,我招你們惹你們了?
等回到了天師府,我正預備去找鍾靈秀呢——得跟她道個謝什麼的,沒成想一進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兒,這偌大的天師府平時有條不紊,可今天院子裡竟然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一種特別不祥的預感……好像出了什麼大事兒,這裡的人全出去了。
當時我的心就揪了一下,瓶子的事情鬧大了,還是魔又出現了?但這裡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應該是自己出去的。
長手也沒見過天師府出過這種事情,當時也“嗯”了一聲:“他們走的很慌。”
是啊,門是開著的,天色暗下去,起了腥風,顯然快下雨了,可窗戶全還開著。
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立馬衝著裡面跑,正這會兒,小胖子不知道從哪兒給竄出來,一把抓住了我,慌慌張張的就說道:“老鐵,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可壞事兒了!”
我連忙問他怎麼回事,小胖子就把我往黃二白那拉,邊拉邊說:“首席天師出事了!”
“啥?”我一下愣了,她昨天還好端端的,出什麼事兒了?
原來鍾靈秀上次出去跟海棠姐碰上,就受了很重的傷,我問她有事兒沒有,她說沒事兒,其實……她跟兔爺一樣,魂魄也出現了殘損,但是她一直沒讓黃二白說出來。
可是今天,她毫無預兆的就昏倒了,跟兔爺的情形一模一樣,要不是今天撐不住,她還硬挺著呢!
她是鍾家唯一的後裔——長手因為沒有鍾家的祖傳技能,所以早被剔除出鍾家了,要想鍾家繼續執掌天師府,她就必須活著。
所以鍾家就跟左一航要鹿活草,可左一航說鹿活草被我給偷了,天師府上上下下,都急的什麼似得,四散出去要抓我呢,沒成想,我倒是自己回來了。
這話像是一記悶棍打在了我腦袋上,我這才明白,以前她發現兔爺需要鹿活草,知道我肯定是想去救兔爺的,遲疑之間就壓了沒跟我說,胡不管卻告訴給了我。
她當初那麼為難,並不是因為她留著鹿活草做嫁妝,而是……她自己也需要。
鍾靈秀的音容笑貌一下一下在我腦子裡閃回——她就是怕我為難,才騙我說自己沒事兒的!
她不是首席天師嗎,怎麼這麼傻!什麼事兒能比自己的命重要?
長手的臉色也一下就變了。
我立馬就往黃二白那跑。
他正在門口一個勁兒抽菸,把眼睛燻的通紅,一看見我,先是難以置信,接著看揪住了我的領子:“好小子,你還敢回來,鹿活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