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手也看見了,跟我一起攆了上來,我信手就想把窗戶開啟,可他們家窗戶上也不知道用的是個什麼機關,推不開拉不開,急的我想一腳踹開。
“這是捷克斯洛伐克的玻璃。”馬洪波趕緊攔住我:“李教習,這玩意兒有錢也不好買,咱們難賠。”
媽的,好死不死用什麼捷克斯洛伐克的,電廠橋那不就挺多玻璃廠嗎?
而這會兒長手已經從北邊的陽臺翻出去了。
還是他雞賊,我趕緊也跟了過去,就看見那個嬰兒形狀的東西翻進了頂樓一個窗戶裡。
我們不是壁虎,也不能徒步攀援,我一尋思,還是走樓梯吧,就出來找上去的路。
正這個時候,老管家看我們總不回來,怕我們迷路,也出來了,見我們正要往頂樓走,他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了我:“大師,那邊不能去。”
“咋?”我說道:“你們不是請我來看邪事兒的嗎?邪就在樓上呢。”
“在也不好上去……”老管家趕忙說道:“那是我們家太太平時住的地方,誰都不許進——我們都不行。”
“你們不讓去?”我疑惑的問:“那打掃什麼的呢?”
“那我們就不清楚了,太太給我們管家的鑰匙,不包括頂樓幾間房的,”老管家說道;“我們是幫拿工資的,當然也不敢多問主家的事兒了。”
“行啊,”我說道:“就算我們是幫跳大神的,那也是你們那個太太請來跳的,你把她叫來,問問她,是老公鬼混的事情重要,還是這幾間房重要。”
老管家一聽,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幾位大師也太看得起我了,這話我可不敢直接說,還是我把我們太太叫來,你們親自問她吧。”
說著,急匆匆就下去了,怕我們破門而入,末了還來了一句:“你們一定等著我回來,一定等著我回來!”
“李教習,你鬼混這倆字用的妙!”馬洪波挑起了大拇指來:“簡直言簡意賅,畫龍點睛。”
“是嗎?”我就是隨口一說,不由被他稱讚的有點得意,順勢看了一眼長手,看看他是不是也佩服我的文武全才。
結果長手根本就沒有看我,倒像是在聞什麼味道。
我湊過去也跟著聞——聞到了一點發甜的味道,是上好的玉檀香。
這是拿來禮佛供奉的東西。
電視劇裡的貴婦人都會搞個小祠堂天天吃齋唸佛抄寫經書什麼的,難道天下貴婦都一樣,這姜太太也好這一口?
不過奇怪,好佛的人,慈悲為懷,絕對不會那麼刻薄。
難道說……
“你們喊我什麼事兒?”這會兒姜太太的聲音不耐煩的響了起來:“我先生回來了,你們倒是幫我先生驅邪啊!把我叫到這裡來,算怎麼回事?”
說著,她發現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奔著頂樓去的,臉色頓時就給青了,失聲說道:“你們幹什麼?”
我連忙說道:“你彆著急,萬物之間必有因果,你們家的事情,最好也是從根上挖。”
這話一出口,姜太太一咬牙,半信半疑的盯著我們:“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疑心,姜先生的事情跟頂樓上供奉的東西有關,”我說道:“要是方便,能不能讓我們上去看看。”
“那不可能!”姜太太立馬說道:“這跟我先生的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告訴你們,能幫我驅邪就幫我好好驅邪,別打什麼歪主意,驅不了,現在就給我滾!”
“你怎麼說話呢?我告訴你我他媽忍你很久了!”平時都是馬洪波欺負別人,這會兒讓人欺負到了頭上,他實在繃不住了:“你個老婊……”
我拉住了馬洪波讓他別說了。
姜太太應該很在意她的出身——其實馬洪波也不是影射她,就是隨口一罵,罵不出什麼好聽的,對面就算其他職業也一樣,可姜太太一聽,臉跟死灰一樣,轉身就走:“把他們全趕出去,我要跟他們領導投訴……”
“你是主家,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轉頭看著姜太太,說道:“反正,你也不怕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