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花知道了之後,歪著頭,忽然也說了一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現在真是聽不得這句話,立刻就想到——難不成,我把讓兔爺把長手給送出去之後,他們翻出了圍牆,也遇上了什麼危險,正被那個左一行說的對方抓去了?
臥槽,真要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我實在不放心,就想帶著小胖子他們,快馬加鞭往天師府趕。
可我袖子一下被拉住了,是阿七。
阿七不太高興的說道:黑阿哥,剛才可是我救了你,你不得獎勵獎勵我?那天師府悶得很,人又兇,你帶我出去玩兒好莫?
我哪兒有心情帶你玩兒,可我還沒說什麼,大金花纏過來了:本仙告訴你,當家的現在還有大事兒,你纏磨什麼!
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你個蛇怎麼也這麼沒記性?剛才要不是左一行的女人出了手,你特麼現在已經在藥酒裡泡著了。
果然,阿七又對著大金花笑了,可她話是對我說的:黑阿哥,你送我的禮物,我喜歡的很,還從來沒養過,這麼大的蛇
說著,她那手就微微一動,我條件反射就按住了阿七的手。
阿七像是早猜到了我會這麼做,反手就把我的手給握住了——十指緊扣:黑阿哥你答應了?那,咱們走吧!
大金花不知道眉眼高低,還想著往上湊,被我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給我閉嘴,不閉嘴我給你快遞到龍王廟去!
大金花一聽我戳了她這個陳年傷疤,臉色頓時就變了,似乎沒想到我會為了阿七這麼對待她,她嘴角一扯露出個冷笑: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當家的,當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我看你也就不過如此。
說完了,不等我回話,我就覺出手腕子一涼,她又變成金鐲子落我手上了。
阿七這一看,十分新鮮,非要把大金花摘下來自己戴上,說要當定情信物。
我怎麼可能答應,正跟她掰扯著呢,我忽然聽到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被踢了。
回頭一看,是馬洪波。
這小子不知道為啥去踢院子裡的鐵板,那鐵板可不薄,他似乎也沒想到,估計震的腳趾頭生疼,但他拉不下臉捧著腳蹦高,就強行梗著脖子,露出個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著我。
咋回事,電視裡這麼演,都是說明該人有話要說,而且氣勢洶洶。
可腳的劇痛出賣了他,讓他不僅沒能扮演成個狠人,反而看著有幾分蠢萌。
小胖子也嚇了一跳,就罵馬洪波:你吃撐了?買健胃消食片去,踢鐵板算什麼英雄好漢。
阿七也顧不上跟我搶大金花了,瞪著寒星眼看馬洪波,跟看猴兒似得,饒有興致。
馬洪波不搭理小胖子,只紅著眼睛盯著我:李教習,你變了。
我瞅著他:怎麼個意思?
你你跟我們以前的那個李教習不一樣了!馬洪波冷不丁的大吼了起來:以前的李教習,重義氣,講道理,古道熱腸,可你呢?你為了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把對你那麼好的席天師都拋棄了,還有大金花,她跟你不是朋友嗎?你為了她,這麼對待你朋友,你還算男人嘛?還有
說到這,他不肯說了,我知道,他想起了那個飛殭——他鬧不明白,我怎麼就跟他那個仇人關係變那麼好。
估計飛殭幫我的事情,他一回天師府,也聽說了,現在,是把我的變化,全歸到阿七身上了。
阿七更有興趣了,盯著馬洪波:黑阿哥,你這個徒弟膽子可大的很,要不要我幫你管教管教?我師父常說,教不嚴,師之惰
馬洪波一聽,咬了咬牙,甩手就走了,末了丟下一句:輪不到你們管教,他只是當過我的教習而已,以後,我沒他這個教習。
小胖子看看我又看看馬洪波,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跟我做出個加油的手勢,就去追馬洪波了:你小子犯什麼驢
我瞅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心說這叫什麼?這特麼叫眾叛親離。
叫誰當上,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可再一想,我身邊有阿七這麼個煞星,他們離我越遠,倒是越安全。
是誤會,總有解釋清楚的時候——現在我得好好想想,怎麼把自己身上的蠱給解開。
在迴天師府的路上,我一邊擔心兔爺和長手,一邊摸著自己的手心就琢磨了起來。
左一行給我留下這一橫一豎,應該就是那個對方的線索——你要給我線索,也多給一點,憑著一橫一豎,我上哪兒找眉目去?
阿七看我心事重重的,湊上來說道:黑阿哥,你有麼子心事,說給我咯!
我的心事就是蠱,我說道:你要給我解開,我就沒心事了。
阿七寒星眼一眯,挖了挖耳朵:誒,北方的風大的很,黑阿哥說的麼子,我不曾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