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頓時就給沉下去了——臥槽,這是何等的冤家路窄,阿七?
果然,還沒等我回頭,阿七嬌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就過來了,仰著臉看我,臉上還是帶著明媚的笑容:黑阿哥,你知道我要抓這個東西去練蠱,才特地給我抓的?我就知道,黑阿哥還一直記掛我。
低頭一瞅,好麼,剛才那個滑落在地上的白衣女人,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一條大白蛇——一棵小樹那麼粗,長的很。
只是皮嬌肉嫩,滿身傷痕,看著模樣,吃了不少苦。
我心裡頓時就明白了——這蛇現如今算是命犯太歲,先趕上脫皮,元氣大傷,又被阿七現,要抓了來練蠱,還被我給埋伏了。
長手深深知道蠱的厲害,看著阿七的眼神十分警惕,接著又掃了我一眼,看意思是問我怎麼辦。
我看著阿七,就說道:你就是為了這個蛇來的?
阿七微微一揚眉頭,顯然有點受傷:黑阿哥,你說話淡的哩,看見我,就這樣不高興莫?
不敢說不高興,簡直是怕了你了。
我就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說道:現在我是來執行公務的,這蛇我抓了,要往天師府裡送,你給我們行個方便,上別處找練蠱的材料吧——這個蛇通了靈,不合適你練蠱,當心引火燒身。
阿七倒是高興了起來,兩條胳膊纏住了我的手,一雙大眼睛在月色下閃閃光的:黑阿哥,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莫!
長手當時就咳嗽了一聲,阿七聽出來是什麼意思了,抬頭盯著他,眼神有點冷:這個白生生的阿哥怕是嗓子有些個不好,要是不嫌棄,我給阿哥治一治。
說著,我就看見她紅潤潤的櫻桃小口微微移動,像是要下蠱。
臥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趕緊拉住了阿七:他沒什麼事兒,就是有點上火,不用給他費心,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長壽一聽,跟挑釁似得,咳嗽的更厲害了,那模樣欠欠的,看的我都想給他下個蠱。
阿七這才回過頭來,一臉無辜的說道:黑阿哥的公事,當然要緊咯,不過哪個行當,可都是要分個先來後到的呀,這個東西,是我先看中的,黑阿哥要我讓出來,可不是一句話這麼簡單。
說著,她就看向了那個大白蛇,嘴角一勾,勾出個陰狠又得意的笑容來。
我本能的順著她視線一看,頓時就愣了——剛才沒細看,就知道這蛇身上有傷,可現在月亮更亮了,我就見到那些傷口,竟然是皮翻肉綻的重傷——就好像,是魚攤子上料理完了的魚一樣,肚皮上被劃開了,甚至能看見蛇的內壁臟器!
這樣的傷,像是用刀子豎著割開的。
最觸目驚心的是,這個白蛇腦袋上有一個小黑洞,像是生了個瘡。
瘡裡面好像還隱隱約約的攢動著一些米粒大的小腦袋,臥槽了,難不成,阿七給這個大白蛇下了蠱了?
我一下就愣了:你這是
不對,這不是用刀子割的,不像!要是用刀子,蛇會扭動,傷口會歪,不會這麼直。
我瞬間想起了我爺爺講過的一個關於蛇的事情來了。
說是有毒蛇傷人,人不敢用手抓的話,就在蛇平時行動的地方放點蛇吃的餌料——雞鼠之類的,引著蛇過去,當然了,這些餌料裡面不能下藥,蛇對氣味最敏感,有異樣的氣息,它是不吃的。
得在餌料前面,暗暗的埋一圈尖頭朝上的釘子,等蛇游過去,釘子鋒銳,就會把蛇的肚皮生生劃開。
蛇皮肉外翻,不用人動手,蛇也會自己慢慢死去,到時候就淨等著給蛇收屍了。
阿七用的就是這個法子。
還是跟以前一樣,阿七好狠的手。
阿七見我看出來了,把頭靠著我肩膀上就笑:你看莫,反正這蛇已經被我弄成這樣,要是不給我留著,估摸也活不得多長時間了,好男不跟女鬥,你就把這個蛇給了我莫!
說著,猴在我身邊扭來扭去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