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餘薇看都不看她一眼,唇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眸流動間風姿綽約,握了於羅蘭的手就要走,趙淺夏還沒說夠呢,剛要攔著,前頭卻突然多出來個人。
“餘總。”
沈命笑得眸光清淺,唇邊的笑意一綻,不知道勾了多少人的眼,手裡的高腳杯晃得一個漂亮的弧度:“正好有兩門生意要和您談。”
“好啊。”
餘薇撩過髮絲,順著沈命的臺階就下了。
身後,趙淺夏眼睜睜看著幾個人走了,心裡更是憋屈,像是憋了一股火山爆發,在眾人或是平淡或是掩蓋著淡淡嘲諷的目光中,一路衝出了宴會。
宴會里廳,餘薇本以為沈命就是來給自己臺階下的,沒想到沈命真的是跟她談合同,一路帶她和於羅蘭落座,和身邊人敬酒。
身邊的人都是名門上流,於羅蘭咬著唇做了兩個深呼吸,捏著杯子就去跟人挨個兒敬酒了,餘薇的了空,自個兒扭過身來衝沈命笑:“謝謝你。”
沈命一貫帶著笑意:“謝什麼?”
餘薇就不說話了她最討厭這種看透不說透,然後非要吊著人的樣子。
“明天有空嗎?”沈命有點趁熱打鐵的意思,靠過來,俊逸的眉眼在日光燈下帶著溫潤的弧度,像是一抹山水畫,浸潤了人的心似的,餘薇心都跟著一顫,正喝酒呢,嗆了一下:“抱歉,我沒時間。”
沈命只是看著她笑,順手幫她拍了拍背:“酒很涼。”
在不遠處,剛剛進場的蘇婉兒隔著很遠,都很薄涼的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出的是千辛萬苦,醫生在旁邊說什麼“猝死”,可蘇婉兒實在是不願意聽,燒了一股子火兒自己就出了門了,輾轉知道他在這個宴會上,也不知道是存了什麼樣的心思,竟然真的自己隻身前來了幸好,這是孟償的宴。
“婉兒!”
果然,身後孟償大跨步的過來。臉上還帶著幾分可見的欣喜和溫柔:“你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
蘇婉兒順勢跨著他的手臂,輕笑:“也就是過來走走。”
四周就有人圍過來,多數都是在說什麼好聽的,蘇婉兒只是笑,冷不丁看到人群裡有一個人的影子,緊了緊孟償的手臂,輕笑著走過去:“於總怎麼一個人兒在這?”
於羅蘭彼時正想走遠些,結果被蘇婉兒直接攔住,臉色變幻了片刻,最終說了一句:“餘薇在那邊兒跟人說話。”
孟償本來是警惕的,可是看於羅蘭這種突如其來的“溫順”有點不習慣,見慣了對方張牙舞爪的樣子。突然軟的跟個貓兒似的,讓人有點受不住。
蘇婉兒沒把注意力放在孟償身上,她只是想從於羅蘭嘴裡知道一點關於餘薇的事兒,隨手鬆開孟償和於羅蘭咬了一些輕巧的話,話裡話外都是探尋,於羅蘭哼哼了一句:“你這麼想知道,不如我一會兒叫了餘薇過來?”
蘇婉兒美麗的臉僵了一下,繼而輕輕搖頭:“那倒是不用。”
說著,又回過頭,衝著不遠處的幾個商業巨鱷笑著介紹:“這是我朋友,於羅蘭,大家以後多多擔待。”
於羅蘭一陣詫異,以為蘇婉兒是為了在孟償面前刷好感度才這麼說的,就比較坦然的接受了,可是她不知道,蘇婉兒確實是為了刷存在感,但是不是跟孟償,是跟餘薇。
她拉著於羅蘭“親親密密”的時候,還沒忘去看餘薇,結果一抬頭卻看不到餘薇的人了,又覺得自己沒意思,懨懨的鬆了於羅蘭,也就沒管過了。
反倒是於羅蘭,熱著一雙眉眼去四處跟人敬酒。喝到最後都有點噁心了,本來還沒什麼的,結果她正跟一個老總喝著呢,話還沒說兩句,孟償突然從一邊兒過來了,拉著她就往外走。
於羅蘭如同死水的心又開始泛起來了,泛的有點疼,剛被拉到一個角落裡,她反手就抽回來手:“孟先生,你做什麼?”
被於羅蘭叫過各種名字,“孟先生”倒是頭一回,還這麼冷清。孟償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於羅蘭本人了,下意識的蹙眉問:“你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什麼?跟人那麼喝酒作踐自己好玩嗎?”
“作踐自己?”
於羅蘭跟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昂頭看他,眼眸裡像是碎了的星光,星星點點的晃:“我作踐我自己,總比你作踐我好吧?我跟他喝酒,起碼我還能有合同籤,於家還能運營下去,總比你吊了我這麼多年把我當個瘟星來的好吧?”
孟償一時被堵的心裡發慌,說不出的發堵,僵了半天才吐出來一句:“你要是想要合同,我能給你籤。”
於羅蘭笑不出來了。吐出來一句:“孟償你有病啊?你不是捧著蘇婉兒當你心尖兒嗎?現在還來招惹我幹什麼?我告訴你,你可別再我這裝情聖,我好不容易放過你,你要是再招惹我,我要是反悔了,你到時候後悔都沒用!”
孟償的臉色果然就僵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於羅蘭早就猜到了他的脾氣,一提到蘇婉兒,他果然就沒了脾氣,於羅蘭看都不想看了,冷著臉就走了。
期間還有人過來敬酒。於羅蘭咬著牙喝了兩杯,一陣噁心,跑到衛生間去吐了一個七暈八素,她吐的腿都軟了,身邊突然有個人給她拍背,遞過來一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