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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助手

徐哥,我現在回老家自己開了家麵館,日子過的很安靜,但唯有心裡對百柯的想念讓我寢食難安,徐哥,請你給我說說現在百柯怎樣了,好嗎?

此致

敬禮

項勝利

2000年12月2日

看完這封信,唐依依徹底呆住,現在的秦母痴痴呆呆的,哪能想到當年竟然是家暴的施行者。

有次給她針灸時,吳姐曾經說過一句:這秦大姐看著可不是個面善的人,幸虧秦小哥長的不像她。這吳姐看人又準了一次。

唐依依想,怎麼把這封信給秦百柯看呢?發簡訊最好開頭第一句就要吸引他往下讀。

她一下看到:這些年我身上出了血的傷你都看見了。師父給項叔看過傷,不知道這種外傷師父會不會記錄下來。

她在心裡默默算了一下時間,秦百柯是1985年出生的,就從那年開始找。唐依依站凳子上找出了1985年的筆記本,開啟快速地翻閱。

還好徐明堂一手正楷看的人賞心悅目,清清楚楚。

中途二筒發微信來問:搞什麼?發了嗎?

唐依依沒時間回他,翻到1986年年底了都還沒有,她想,大概沒有記錄了吧。沒想到1987年的筆記本剛一開篇就見到了項勝利的名字:

項勝利,男,29歲,左胸部被玻璃劃傷,清洗創口,施縫合術,身體其他部位多處軟組織挫傷。

一向嚴謹的筆記本上竟然多寫了一句:男人在遇到悍婦的時候,還是不能太軟弱。

唐依依把這一段拍了個照片,直接發給了秦百柯。

她繼續在筆記本上找,1987年10月,又是一次外傷處理,傷在背部。

1988年6月,傷在大腿內側。

1989年11月……

幾張照片發過去,唐依依不想再翻,徐明堂多寫的那句話,後面變成:當男人遇到悍婦,不反抗就趕緊走。

唐依依默默合上筆記本,就聽到外面秦百柯衝上樓來的腳步聲。她拿出第一封信,攤開放在床上,秦百柯推門進來,“那究竟是什麼?”他質問到。

唐依依指指床上攤開的那封信,“你自己看吧。”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她在門外隨便找個治療床躺了上去,疲憊地想,人這一生找伴侶,就像撞大運。

運氣好,碰到適合自己的,兩人情投意合,甜甜蜜蜜,小吵小鬧就過到了老。

運氣差的,總也碰不到合適的那個人,兜兜轉轉,要不就孤獨的一個人過了,要不就找個以為合適的趕緊結婚,過著過著才發現還不如一個人過。

最慘的莫過於遇到的人有暴力傾向,那可就真的是惡夢的開始了。

她也不知道在外面躺了多久,微信提示音響起,她拿起來看了看,二筒在問:他是否有被觸動?

她起身推開房門,秦百柯靠著床沿,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上。

發黃的信紙攤了一地。唐依依蹲下身把信紙收起來,摞好。

秦百柯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依依,我頭疼。”

她拉他起來,“你到床上躺下,我給按按。”

他上床側身躺下,身子卻蜷成一團,抱著頭,不肯放下手。

唐依依到廚房用電水壺燒了一壺水,倒了燙燙的一盆水,端到屋裡,擰了把熱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然後伸手幫他按摩肩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