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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綁人

“兆旺!!”

連叫幾聲人都沒反應,定格了。

靠前兩步,床上女人的屍體僵硬,眼睛睜開著,就像安樂死的人似的。而田兆旺的眼睛卻閉著,他在目空一切的‘工作’。

羅四平後頭跟了上來,在後面抓扯魏準:“怎—咋了?”

誰能說清楚這件事,誰也說不清楚,可兆旺確實殺了自己的女人,他也死了,坐著死的,可能就是魏準的喊話給他來了個突然斷電。

相比之下,魏準更願意去見鬼,而不想看見這番景象。女人肚子已經被剁碎了,內臟也有嗡嗡嗡的蒼蠅盯著,床板結實,兆旺落刀的幅度還不足以讓這個木板裂開。

死人之後的事,也不言而喻,村長找人給收拾乾淨。

但事情過後,整個田家溝從壓抑陷入到擔心,從擔心變為害怕,現在……已經是恐慌階段了。

那天,田慶芳做了有生以來最得意,又不得不做的事,似乎除了她,沒人敢這樣帶頭,可村長成了悶葫蘆,躲在家裡不出來了。田慶芳叫了幾個年輕人,大多是外姓人,有男也有女,要拿田兆富和田慶國等人問罪。當年造事的人當中,還活著的、還在村子裡的,也就只有他們兩個。

田慶芳帶了十多個人,氣勢洶洶的進門抓了田兆富,說要拿他‘法辦’。

這時,魏準還在老丈人家裡吃飯,田慶國讓女人做了紅燒魚和紅燒肉,說要提前去見親家公和親家母。

“叔叔。”魏準打心眼裡高興,他希望這次老人進城之後,可以不再回到田家溝,他得想出好的計策來在路上、在兩家人的飯桌上勸說老人。只要事情得意解決,他就立刻辭掉這個村主任:“我敬你一杯。”

田慶國挺樂呵:“小魏啊,你跟你爸媽提過我沒?”

“說過。”秀珍搭話:“爸,我在魏準家住了兩天,公婆待我很好。他們都很好說話,也不嫌貧愛富。”

“什麼話,咱們家窮嗎?按照農村的對比,咱們家已經不錯了,別說逢年過節,就是平常也有肉吃,你還想咋著。”

話正說著,二人要碰杯子,門外就聽到秀珍母親傳來的聲音,急頭白臉的:“慶芳!你要幹啥?!”

三人抬頭望去,站了不少人,那氣勢就跟來找架打似的,田慶芳站在最前頭,一副鐵板臉,後面兩個人把田兆富用繩子幫著,衣服都給扯爛了。小偉就拽著父親的褲腳,死死拉著,喊‘爸爸’。

田慶國好歹在村裡有輩分,是慶芳的堂兄,除了村長之外,就他說話頂事。走了出門:“唉!田慶芳,你胡搞什麼!幹嘛綁人。”

“你說我幹嘛要綁人。”瞧把田慶芳給得瑟的,說話嘴都顯歪,眼睛瞪著像是要替天行道:“田慶國,你們兄弟幾個得罪了老天了,現在老天要害我們全村的人,你這個當時人是不是要受刑,去懺悔懺悔。”

田慶國火氣上頭,抓著個板凳就沖人群扔過去:“混賬東西!什麼狗屁話扯出大天來!我警告你,趕緊把兆富放了!”

田慶芳就沒搭理這話,左右說:“把這個傷天害理的人抓起來!”

“慢著!”魏準走到前頭,也直接喊了老女人的名字:“田慶芳——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抓人,嗯?你是警察嗎?”

“小魏主任,田家的事不用你來管,你把你自己管管好就行。我大小也是個婦女主任,你是主任我也是主任,我管老田家的事,輪不著你插手。”

幾個小輩不太敢動手,尤其是田慶國衝他們瞪眼之後。田慶芳怒了:“現在不抓他,以後你們都要死!”

這話抓住了要害,誰都不想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三五個人上來一起按住田慶國,拿繩子去綁他,魏準和秀珍上去攔,讓人推開,還踹了兩腳。

他們把人帶到祠堂方向去了,慶國女人坐在地上,兩腿都發軟,她也是個膽小的女人。魏準和秀珍跑的快,一路跟過去,橫豎也不能讓他們殺了人,再造孽。路上,魏準給村長打電話,村長已經不敢過問了。

“田書記!田慶生!他們要害人,你當書記的不管?!”

村長沒開口,直接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十多人駕著兩個,一老一少的,到了祠堂門口,把他們押到中廳內,按著跪下。

“爸!!”秀珍喊冤:“你們憑什麼抓我爸!!憑什麼!!”

魏準抱著她,心想這些村民再狠也不敢殺人,大概就是跪著懺悔,畢竟他們當年殺人是真事。等人的氣消了,或許會好點。

田慶芳點了一炷很粗的香,擱在香爐內,作揖:“李秋鳳,當年是我們老田家的人作惡,把你給害了。現在我把人給帶過來了,你有什麼冤和恨就衝他們發吧,千萬別在連累田家溝不相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