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劑?”林因之眉頭一皺。“是說lsd那種致幻藥物嗎?那可是違禁類的藥品。”
“就是那東西。”韓自清回答。“我們出勤路上,遭遇了一輛貨車,檢查之後,發現司機旁的另一個乘客死於致幻劑過量,全車搜查卻又沒找到致幻劑。”
“司機怎麼說?”林因之問道。“你們搜查了整箱貨車,卻沒有一點發現?”
韓自清嘆了口氣。
“那時候我們的確沒有想到,他們會把致幻劑全部塞進魚腹裡面。而且這個司機也真的什麼情況也沒弄明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時候,你們駐守的警隊被致幻劑的藥性迷暈了?”林因之開始分析。
“不只是我們駐守的部隊,致幻劑的藥性很獨特,我也不知道他們做過什麼手腳,時間一長,一箱魚裡的藥性劑量很大,即使不是服用注射,空氣接觸,恐怕當時整個警隊都受到了影響。”
這一點跟虎子的描述大同小異。
林因之點點頭,韓自清繼續說道。
“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也許我們整隊警隊全中了圈套。如果這些致幻劑一開始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那麼也許這次行動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鯊魚輕而易舉就被我們制服,甚至不惜和我們鬧個魚死網破,人質裡更是出了大問題。我懷疑我的幾名部下,就是死在人質的手裡。”
“人質?什麼人質。”林因之問道。
“十幾個孩子,都是十來歲的小鬼。”韓自清回答。
“怎麼可能,那麼小的孩子,面對全副武裝的警察,怎麼可能。”林因之不相信會有這樣的荒唐事。小孩殺死一身護具和重武裝的警察,他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一開始我也不能確信。”韓自清說道。“但是我在現場發現了證據,的確有一個小鬼被我們救出後,趁亂溜走了。如果他真的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溜走?”
林因之沉默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確實是被擺了一道,這些匪徒並不只是好勇鬥狠,他們的心機比我們想象得要深得多。也許有什麼人在出謀劃策,這一切看起來,像是早就計劃好的。”
韓自清感慨。
“如果真是這樣。”林因之附和道。“那這個背後出謀劃策的人,也實在太恐怖了。”
韓自清也有一樣的感覺。
“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師父恐怕凶多吉少。最開始他主動深入敵後,展開追蹤調查的時候我就有這種預感了,也許那只是調虎離山。”韓自清捶胸頓足。“那時候我應該堅持,跟著師父一起去。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急流勇退。”
林因之點頭。老刑警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圓滑得像一隻狐狸,但是內心裡卻像一匹餓狼,咬準了他眼裡的獵物,就再也不會鬆口。
“所以你要去救他?”林因之問道。
“起初是這麼打算,但是很快,我們就被那群匪徒包圍了。但是和下午見到他們的時候完全不同,這時候他們身上穿著制式服裝,胸口甚至還有標徽,手裡的裝備也不是東拼西湊與其說是匪徒,更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
軍隊。”
“標徽?”林因之想起什麼,從胸口的兜裡取出一張小紙片,一支圓珠筆,他寫寫畫畫,在紙片上繪製出一張半月形狀的複雜圖案。“是這樣的麼?”
韓自清看了,眼前一亮,抓住紙片,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看了半晌,問道。
“這是在哪裡看到的?”
林因之笑了笑,收起筆。
“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是情報,最不值錢的也是。”他故弄玄虛似的說道。“也許有時候這些東西費勁口舌,你也不能從一個活人的嘴裡撬出來。但有的時候,也許輕而易舉,就能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發現端倪。”
韓自清正要問個清楚,林因之已經回答了。
“我和你們阮局曾有過一定的交情。他歷任這邊的局長也有好幾年,對吧。”
韓自清點頭。
“我曾經幫過他一個忙,有幸得見他的履歷上,就有這樣的標徽。”林因之笑著說道。“雖然幾十年前和現在恐怕很多地方都已經有了出入,但是大體上不會錯,這個標徽,就是聖塔監獄的私兵。”
林因之說道。“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插手我們這的事,這倒是頭一次聽說。”
韓自清兀自震驚,但是仍繼續往下講。
“他們的目的很讓人迷惑,一開始只是打掃整個鎮子的戰場。我隱約聽到槍聲,那時候我帶著這小子躲在隱蔽處。別說他一出去就要被人打個篩子回來,就連我自己,我也不敢保證能跑得掉。”
韓自清現在說來,還隱隱有些後怕。他看向虎子,一臉的神情滿是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