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一揮手,臉色除了驚惶,多了一分慍怒,看見郭淮在這守著,模樣除了“竊 聽”還能是別的什麼?肚子裡就起了火。
“你這兔崽子在這幹嘛?”湯隊長揪起郭淮的衣領,脾氣就起來了,作勢就要一巴掌掄到這郭淮的臉上。
“湯隊,現在不是教訓的時候。”馮遠一瘸一拐地攔住了湯隊長的手。“現在更要緊的事等著我們。”
湯隊長立刻收了手,狠狠瞪了郭淮一眼,看來他準備秋後算賬。
“我們等的就是現在。湯隊,我的線人告訴我,行動已經可以開始了。”馮遠收起聯絡用的手機,準備立刻出發。
“是。”湯隊回答。
郭淮這時候才注意到,原來湯隊和新局長身上下已經備好了武裝,連平常出警用不到的傢伙也用上了。
湯隊緊了緊腰帶,身上的毛皮大衣又厚又暖,冰冷潮溼的空氣充斥在空氣中,他搓了措手,馮遠突然問道:
“湯隊,這兩天你沒喝酒吧。”
郭淮被放在一邊,愕然看著馮遠,他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這個新來的局長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然而一旁的湯隊顯然解答了他的困惑。
“原來你不讓我喝酒,就是等這一天麼。”湯隊笑了笑,他的面額寬闊,一張彪悍的闊臉上,黑色的短寸絡腮鬍在臉上更顯得雄壯,瞳孔很窄,但是眼皮又厚又寬,方寸地方挺著碩大的鼻頭,嘴巴咧開的時候十分寬闊。
“出發吧。”湯隊顯然是等得不耐煩了,按照馮遠的意思,這趟回來之後也就能喝酒了吧。他躍躍欲試地攥緊了手上的槍,目光凜冽。
“等等。”郭淮急了。
他現在明白馮遠為什麼要禁酒了,最重要的是讓湯隊禁酒。原來他是要隨時待命緊急出動,多半這也是新局長的指派。
湯隊長的臉色陰沉下來,沒想到被一個後輩給攔在了門口。
“讓開。”湯隊長話不多,但是每個字都很有分量。
郭淮進隊以來沒少被湯隊教訓,次數多了,反倒不再怕這老頭兒,他早知道這老傢伙是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
“馮局,你讓這老東西陪你去,你看他走個路都費勁,去了也只會拖後腿!”郭淮卻向著馮遠喊了起來。“你要讓他去,準壞你的事。”
一聽這話,湯隊長的臉都要黑了。他伸出拳頭,這一下可是卯足了力要往郭淮的肚子上來。儘管知道這一發力氣恐怕能把自己打吐血了,但郭淮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深更半夜的,到東城去執行公務,這老頭兒的身子骨肯定吃不消。郭淮可不想看著出什麼事,他站了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馮遠一瘸一拐地上前,站到兩人中間,若有興致地打量起這郭淮來。
郭淮的肩膀很寬,身高也是一頂一的大高個,比馮遠還高了半個頭,身體十分厚實。臉孔十分敦實壯碩,兩條醒目的粗眉擠在眼角,瞪起來的瞳仁睜得像一雙貓眼一樣有神。
郭淮被馮遠上下打量,嚥了咽口水,粗大的喉結上下聳動。
“我去。”他說。
“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連路都不知道!”湯隊長瞥了
一眼郭淮,眼睛裡放光。
馮遠沒管老隊長的反駁,走近到郭淮的身邊,捏了捏他的臂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雄壯的身體,寬腰闊背,看上去十分結實。
“喝酒沒有。”馮遠問。
郭淮一聽馮遠鬆了口,臉色頓時飛揚了起來,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排牙,看上去十分開朗。
“放心,足足三天,滴酒未沾,可憋死我了。”郭淮鬆了鬆自己的胳膊,吐出一口熱乎乎的霧氣,說道。“就擎好了看我的吧。”
老隊長看起來仍舊反對,不過並沒有堅持,無奈地瞥了一眼郭淮,甩了甩手。
“隨你的便吧。”
馮遠抓了抓腦袋上的帽子。郭淮注意到,從來市局赴任以來,無論是便裝還是警服,這個新局長從來不會落下自己的帽子。看來他對自己的帽子青睞有加。
“湯隊,把你的行頭給……”馮遠看了看身邊的郭淮,他還不知道這小夥子的名字。
“郭淮。”郭淮意識到這一點,笑著說道:“林城市公安局,刑偵第一支隊直屬幹員。”
湯隊長不忘在一旁冷言冷語說道:“只不過是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