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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起死回生

肉球烏黑,表面還沾著斑斑血跡,濃烈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胭脂靜靜地躺在手術檯上,身上插滿各種複雜的管子,形容枯槁,像一位垂死掙扎的老人,憑藉現代醫療裝置勉強維繫著在世間的最後時光。我滿心期待,以為孔雀藍拿出南蟒蛟珠後,胭脂會立刻睜眼,身體迅速恢復。然而,孔雀藍把肉球放在她鼻邊,又用指尖割開她的額頭,半小時過去,胭脂卻毫無反應。

我焦急起來:“怎麼回事?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孔雀藍憤怒地把肉球扔出去,大聲呼喊:“醫生,快找醫生……”醫生和護士匆忙湧入,孔雀藍對主刀醫生說:“用一切辦法延續她的生命,越久越好。”“打強心針!”“好,馬上注射,一定要保住她的命。最多能延長多久?”“大概一天。”孔雀藍點頭:“一天足夠,不惜一切代價搶救。要是我回來時她有任何閃失……”她輕輕撫過器材架,那結實的架子竟像被車撞過一樣,扭曲成一團廢鐵。

孔雀藍大步走出急救室,留下醫生和護士目瞪口呆。在過道里,她說道:“我們中了無名的圈套,南蟒蛟珠被他掉包了。”“那現在該怎麼辦?”我急忙追問。孔雀藍沒有回答,率先衝出了醫院。我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像她這樣的高手,竟被算計,肯定心有不甘。我滿心憂慮,就算孔雀藍能戰勝無名,可我們和他分開已久,他若離開,肯定已遠去,而我們只剩一天時間,怎麼可能追上他?

我們再次回到江邊,為避免麻煩,沒驚動其他人。血月身為紅門掌教,雖勢力被楚長老掌控,但仍有舊部支援。她安排弟子準備了一艘快艇,我們乘船在江面飛馳,三小時後抵達一片荒無人煙的狹窄水域。快艇停在靠近山壁處,孔雀藍輕輕一點腳,便消失不見。血月指著旁邊垂下的植物,我心領神會,撥開植物,後面別有洞天,我和血月跟著鑽了進去。

植物後是一個寬闊的山洞,足以讓大卡車透過。洞口立著一塊石碑,刻著“江心小築”四個大字,字跡龍飛鳳舞,看得出主人很有雅興。我心想,孔雀藍帶我們來這裡找無名,這山洞的主人大概就是他。我們向前走了幾百米,前方透出燈光,仔細一看,竟是一盞功率強大的電燈,射出強烈的白光。走近後發現,燈光後是一個佈置成客廳的巨大山洞,擺放著名貴沙發、高檔油畫和各類奢華傢俱,我暗自驚歎,皇族之人難道都自帶這種奢華氣息?

孔雀藍看出我的疑惑,冷笑道:“那個木頭哪有這樣的品味?這些都是我幫他佈置的。”我更加好奇:“你們是朋友?”無名的聲音從山洞深處傳來:“我們是比敵人還複雜的敵人。”他很快來到沙發前,大大咧咧地坐下,挑釁地看著孔雀藍:“有什麼事?”孔雀藍優雅地換了個坐姿,說道:“你心裡清楚!把南蟒蛟珠交出來。”無名面無表情地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孔雀藍威脅道:“今天我跟你耗上了,不交出珠子,我就一把火燒了你的老窩。”無名冷笑:“不可理喻。”孔雀藍猛地站起來,洞外飛進許多枯枝敗葉,很快在山洞中央堆成一堆。她向血月伸手,血月會意,遞上一盒火柴。孔雀藍划著火柴,無名怒喝:“你瘋了嗎?”孔雀藍堅定地說:“你瞭解我,我決定的事,誰也攔不住,南蟒蛟珠我勢在必得。”火柴落在柴堆上,大火熊熊燃起,孔雀藍雙手一揮,燃燒的乾柴如火箭般飛射出去,瞬間,整個客廳陷入火海。

無名臉色發紫,四處救火。孔雀藍說:“我的時間有限,倒要看看是你的房間多,還是我的火更旺。”無名無奈,憤怒地說:“你知道我在為誰辦事,南蟒蛟珠是上面指定要的,我絕不可能給你。”孔雀藍指責道:“果然是你掉包的。這麼多年,你沒學到別的本事,偷雞摸狗倒是很在行。”無名滿臉通紅,無言以對。“我不管誰要這珠子,它是我的。你知道我的脾氣,我要的東西,誰也別想拿走。”大火漸漸被無名撲滅,他看著冒煙的高檔傢俱,心疼不已。

“交出東西。”“做夢!”孔雀藍見狀,丟擲誘餌:“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名一怔,渾身顫抖,像犯了羊癲瘋。他顫聲說:“你說。”“珠子呢?”無名解下腰間皮囊扔過來,孔雀藍接過,掏出一顆帶血的肉球,肉球周圍閃爍著淡淡的熒光。確認無誤後,無名激動地問:“你答應過,這次要說實話,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孔雀藍湊近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無名呆住:“真的?”“千真萬確!”“你發誓?”孔雀藍怒道:“你以為你是誰?我給你解釋已經很給面子了,還不信?”無名冷峻的臉上漸漸露出笑容:“你們真的沒什麼?”“清清白白,沒有你想的那些齷齪事。”無名高興得跳起來,甚至在地上打滾,我和血月目瞪口呆,覺得他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孔雀藍看了看時鐘,時間緊迫,趁無名高興,我們衝出山洞,駕駛快艇在江面疾馳。回到醫院,胭脂還躺在手術檯上,醫生急得團團轉,除了打針續命,不敢有其他動作。我們衝進去,醫生如釋重負,差點給我們跪下。孔雀藍趕走醫生和護士,我關上門。她拿出南蟒蛟珠,珠子上的銀光愈發絢爛。她按之前的方法劃破胭脂的額頭,傷口雖深,卻沒流出多少血。把珠子放在傷口處,銀光慢慢鑽進傷口。半小時左右,銀光變得微弱,同時,胭脂蒼白的臉色和肌膚漸漸有了血色。我激動得渾身發抖,沒想到她這副模樣還能被救活。

銀光耗盡,珠子縮小一半,變得像肉丸子般大小,通體黝黑,如同一塊隕石。胭脂劇烈咳嗽起來,我叫來醫生和護士。醫生看到胭脂的樣子,驚得說不出話,急忙進行一系列檢查。我們走出急救室,孔雀藍把珠子放回皮囊。在長椅上等待結果時,她戴上帽子遮住臉,掀起帽簷對我說:“那丫頭的命算是保住了。”我連忙道謝,孔雀藍放下帽簷。我有些尷尬,血月一直悶不做聲,從決定幫我救胭脂起,她就一直是這樣。我心裡對她滿是愧疚,正想和她說話,醫生推門出來,我們迎上去,血月問:“怎麼樣?”醫生激動地說:“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一小時前她還心臟和腎衰竭,病入膏肓,可這麼短時間,不但恢復正常,連身上的毒都解了。”我們欣喜若狂,醫生的話證明胭脂已無大礙,很快就能恢復,變回苗疆第一美人。

胭脂被推出搶救室,送回普通病房,主治醫生卻把我們留下,帶到他辦公室,一直打聽救治過程。我知道不能說出孔雀藍的方法,只能隨便敷衍幾句。胭脂恢復得比我想象中還快,在病房就醒了過來,三天左右就能下床走路。她看到我時,眼中滿是驚喜,可血月進來後,她的熱情瞬間冷卻。“醫生說,再有一週你就能出院了。”我對她說。胭脂卻回應:“既然這樣,你們先走吧,有人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