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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因禍得福

林英猙獰的面孔在我眼前放大,血紅的呼喊聲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我呆呆地盯著林英,看著他肥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又殘忍的獰笑。“你早就該死了……老是礙手礙腳……”他一邊惡狠狠地說著,一邊緩緩拔出鳳凰劍。那把曾經只屬於我的劍,一點點從我的身體裡抽離,鮮血也隨之從傷口洶湧而出。

血紅飛身衝了過來,林英卻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只是扭頭朝後噴出一口血霧。血紅反應不及,雖然急忙捂住口鼻,可還是晚了一步,她的腳步瞬間踉蹌起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翻身摔倒在地上。“你們這幫自不量力的中國人,既然一心找死,就別怪爺心狠手辣。”林英的聲音充滿了囂張與不屑,他再次挺劍向我刺來,而且竟然又一次從原來的傷口直接貫穿而過。

劇痛瞬間席捲我的全身,我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彷彿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在這一刻被抽空。血紅嘶聲喊道“不要……別殺他啊……”林英卻像是聽不見一般,肆意地翻動著劍刃,鳳凰劍在我的肚子裡如同一團烈火般攪動。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曲尺的冰冷和烏金刀的火熱,一冷一熱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順著兵器緩緩延伸到我的體內。就在我生命氣息不斷流逝的同時,這兩股力量卻趁虛而入,漸漸侵入我的身體深處。

林英不停地攪動著劍刃,一圈又一圈,從他那充滿恨意的表情中,我深切地感受到他對我的仇恨有多深。劍刃裹挾著我的腸子,那劇烈的痛苦已經讓我近乎麻木。一邊是徹骨的冰冷,一邊是灼燒的炙熱,我不知道這是生命即將消逝所造成的錯覺,還是兩種兵器在我身體上汲取到了特殊的養分,從而啟用了它們隱藏已久的強大力量。在這生死邊緣,我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大吼一聲,烏金刀和曲尺同時朝著林英刺去。林英見狀,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都快死透了,你還不安分……”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看起來根本夠不著林英的刀和尺,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竟然真的結結實實地刺入了他的身體。金屬沒入**的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鮮血,一點點浸透林英的衣服,他白色的t恤上,鮮血迅速蔓延,很快就染紅了一大片。他滿臉不可置信,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你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傷到我?”

他慌亂地拔出劍,像是見了鬼一樣,捂著肚子轉身拔腿就跑。而我的意識也在這一刻越來越模糊,頭腦變得越來越沉重,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在朦朧中,我看到血紅掙扎著爬起來,她踉踉蹌蹌地走到我面前,可我的眼皮卻再也睜不開了。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座荒山上的山洞裡。山洞周圍鋪滿了乾草,收拾得整潔又幹淨,就連山洞的牆壁都經過了精心修整。我想要翻身,可才微微側身,一股劇痛便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疼得我眼淚奪眶而出。這時,血紅從洞口走了進來,她手裡提著一個自編的籃子,裡面裝滿了從山上採摘的野果和野菜。

血紅快步走到我身邊,急忙說道“你現在還不能亂動。”她幫我把身體墊高,讓我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然後開始向我講述之前發生的事情。原來,在我重傷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成功刺傷林英,林英被我的反擊徹底鎮住,嚇得落荒而逃。我昏迷後,血紅不敢帶我回斷腸崖,只能揹著我一路向山裡迂迴前行。一直走到天黑,確定林英和血無涯的人不會追上來了,她才就地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將我安頓下來。而事實上,我已經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在山裡,我們缺醫少藥,我整天發著高燒,直到第四天才退燒。血紅一度以為我撐不下去了,可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我卻如有神助般慢慢好了起來。

說起我重傷林英的事情,我的印象已經非常模糊了。我記得在正常情況下,烏金刀也只能擊中林英,卻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在我快被他殺死的危急時刻,我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力,一舉將他重傷,也正因如此,我和血紅才得以死裡逃生。我下意識地四處摸索,摸到了冰冷的曲尺,可當我再去摸烏金刀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我吃驚地看向血紅,血紅無奈地說“你昏迷後,我在你身邊找了好久,都沒發現烏金刀的蹤影。我猜只有一種可能,刀被林英順手牽羊給拿走了。”

一提起林英,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的鳳凰劍是被他偷走的,現在又加上烏金刀。這個什麼南陽林家,簡直就是小偷世家,但凡稍微有點價值的東西,只要被他們盯上,就非得搶到手不可。血紅見我生氣,連忙寬慰我說,等我養好了傷,我們就去找林家把東西要回來。

我握著曲尺反覆端詳,把玩,總覺得現在的曲尺和以前不太一樣。它觸手冰冷,可當我緊緊握住它的時候,卻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炙熱,那是烏金刀曾經傳遞給我的感覺。我心中一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凝重。血紅察覺到我的異樣,問道“有什麼不對嗎?”我咬牙說道“也許我們都錯了,烏金刀並不是被林英偷走了……”血紅更加奇怪了,追問道“不是林英那會是誰?”我突然想起血紅之前跟我講過曲尺的特殊作用,據說它能與神兵利器融合,合二為一,不僅能兼得兩件兵器的長處,還會讓兵器發生質的蛻變。

想到這裡,我不顧傷口的疼痛,揚起曲尺朝著洞壁用力一指。剎那間,一股熱流瞬間湧遍我的全身,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洞口竟然坍塌了半邊,山洞裡頓時瀰漫著嗆鼻的塵土。血紅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她吃驚地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這一招可比你傷林英那招厲害多了,更可怕的是,你現在還身受重傷,就已經能發揮出這麼強大的威力。要是等你身體完全康復,那還了得?”

我反覆擺弄著曲尺,內心的激動遠遠超過了我第一次學會黥面術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像是真正擁有了掌控一切的力量。我已經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對體內力量的控制越來越嫻熟了。以前我用烏金刀發揮功力,總是要靠運氣,可現在,我已經能夠逐漸掌握這種力量的運用技巧。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血紅不辭辛勞地幫我整理山洞,我心裡充滿了愧疚。血紅疲憊地躺在草墊上,對我說“你不用自責,只要你的身體能快點恢復,就是對我最大的感激。”我仔細想想,覺得她說得也對。我已經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江邊的局勢瞬息萬變,日本陰陽師和東南降頭師先後出手,就連血無涯都在暗中搞鬼,其他門派的情況更是可想而知。各種勢力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我必須儘快趕回去,才不至於被淘汰出局。

我們閒聊的時候,血紅卻立刻否定了我的想法。她認為,斷腸崖那邊的形勢太過混亂,白局雖然身懷奇術,但他沒有王局的手腕和計謀,根本無法真正讓那些江湖草莽信服並妥協。再加上王局之前打撈銅棺的失敗,導致眾人對他們的能力產生了根本性的懷疑。現在那些人還留在斷腸崖,只不過是出於各自的私心,根本不可能真正幫助王局。最關鍵的是,我得罪了血無涯和林英這兩幫最難纏的人,他們在營區裡勢力龐大。我現在帶傷回去,不僅會遭到他們的侮辱,甚至有可能當場被殺掉。我拗不過血紅,只好留下來繼續養傷。好在血紅畢竟是紅門掌教,雖然楚長老控制了大部分紅門勢力,但她還是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忠追隨者。

每天都有人來山裡向血紅彙報外面的情況。我們得知,在我們離開後,營區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根本沒人意識到自己曾經中過降頭術。想必是林英算準了時間,在天亮前幫他們解了術,這才導致他們集體失憶。我的身體一天天地好起來,又過了一週,我已經基本恢復正常。同時,我在山洞裡也有了充足的時間精心研究曲尺,還發現了一些更加厲害的使用法門。血紅作為代師授藝,也沒有閒著,她傳授了我更多的黥面術。有了之前的基礎,我學習起來非常快,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血紅不禁感嘆,在修習黥面術這方面,她師傅真的沒有看錯人,我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天才。我不僅很快學會了血紅傳授的內容,還能融會貫通,並自創了一些獨特的黥面術。我對曲尺的研究也頗有心得,一把黝黑的鐵尺在我手裡被玩弄得花樣百出,威力驚人。我甚至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自信,再見到林英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再害怕他。我要報仇,我要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於是,我決定下山。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血紅的時候,她對我說,我們的確該回去了。因為斷腸崖的營區出了大亂子。那成片的軍帳在一個深夜被人縱火燒燬,整個營區陷入一片火海,還燒死了不少人。而放火的人,竟然是李丹子。

江底銅棺被人動過的事情很快引起了白局的注意。他意識到有人先他一步找到了鎮住銅棺裡東西的秘密,懷疑有內鬼,於是展開了徹查。很快,他們就鎖定了李丹子。因為能解讀石頭密碼的人只有李丹子,而記載了鎮住棺內東西唯一方法的,恰恰就在那塊石頭上。別看李丹子這人又虛榮又勢利,可他一點都不傻。在王局和白局面前,他都隱藏了石頭真正的秘密。他把這個秘密賣給了血無涯,血無涯找來林英,兩人一拍即合,很快達成共識,一起下水去找銅棺。如果不是我和血紅半路殺出,銅棺恐怕早就被運出國門了。也正是因為我們的搗亂,各種勢力都想染指銅棺並據為己有的事實被擺在了桌面上。李丹子收到訊息後,立刻潛逃,他在潛逃的時候還不忘放一把火,把整個營區燒得乾乾淨淨。

李丹子掌握開啟銅棺法門的秘密在江湖上迅速傳開,現在他成了眾人爭搶的物件。作為對銅棺有野心的人,血紅當然不會落後。她在門下弟子那裡放出話來,誰要是能抓住李丹子,一定給予重賞。門內弟子們個個躍躍欲試,可血紅卻覺得,要想真正找到李丹子,還是得靠我們自己。

我們回到營地,白局已經算好了日子,決定在明天重新打撈銅棺。看白局的樣子,他應該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所以顯得並不緊張。尋找李丹子的行動還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警方在市區的各個交通樞紐都展開了布控,只要他敢露面,就一定能抓住他。血紅在周圍安插了許多眼線,卻一直沒有收穫,她顯得有些焦慮。因為李丹子的作用實在太重要了,我們必須要找到他。

這天晚上,我們坐在江岸邊上,望著滾滾江水。血紅凝神沉思道“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你說李丹子會藏在哪裡?”我自信滿滿地說“他一定會在我們周圍。”“為什麼?”血紅疑惑地問道。“因為他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銅棺,他不敢讓自己距離銅棺太遠。”我解釋道。血紅眼前一亮,追問道“你已經知道他的藏身所在了?”“就在斷腸崖下的水洞裡。這麼多江湖高手都找不到他,他只有一處藏身之所,就是那裡。”我十分肯定地說。

(從4月1號開始,兩張兩張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