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從這座山洞裡出現的,是狼群。狼的數量並不多,只有十一隻,但每一隻都威風凜凜,氣勢非凡。它們的眼睛閃爍著幽藍色的光,那是一種充滿血腥和殺戮的目光。
我們在禁地山洞裡也遇到過狼群,可那些狼和這十一隻狼比起來,簡直不配稱作狼,充其量只能算是貓。
為首的頭狼抬頭盯著我,我注意到它嘴裡滴下的口水,一滴滴落在滿地的白骨上。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些骨頭都是這些狼群的“傑作”。
這些骨頭的來源,想必就像森林裡那些無頭屍體一樣,都是有人刻意投餵給這些捕食者的食物。
要是在幾天前,這裡面隨便一頭狼,都能把我撕成碎片。可如今的我,早已今非昔比。我腰上彆著雪亮的劍,對刺紋術也有了一定的瞭解,甚至還能施展一些刺紋術。
所以,面對這十一隻狼,我並沒有太過在意。
頭狼似乎察覺到了我對它的輕視,仰頭長嚎,其他狼紛紛呼應,山洞裡迴盪著狼群的嚎叫聲。
頭狼率領其他十隻狼將我團團圍住,我輕輕把芽兒放在石堆上,抽出那把雪亮的長劍,我給它取名為——朱雀。
朱雀焚天,浴火不息。
這是殭屍身上種下的刺紋術,對我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我數次在絕境中死裡逃生,說我是朱雀或許有些誇大,但浴火重生,卻是再貼切不過。
朱雀的劍刃映照著我的面容,我迎著頭狼的目光,看著它們一步步逼近,一股熱血湧上心頭。
以前遇到危險,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就算跑不了,也是閉眼等死。
但隨著一次次遭遇危險,又一次次死裡逃生,我對強大的對手已經習以為常,甚至在靈魂深處,還生出了一絲渴望。血液中好鬥的基因被徹底激發出來,我渴望戰鬥,更渴望強大的對手。
頭狼縱身向我撲來,我提劍迎了上去,與此同時,包圍我的十隻如獅子般壯碩的狼也同時向我撲來。
以我現在的身手,對付一頭狼或許不在話下,可同時迎戰十一隻狼,我畢竟只是一個只有一雙手、一把劍的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其中的危險可想而知。我眼前全是張著鋒利獠牙的狼頭,只要我慢上一秒,這些獠牙就能把我撕成肉末。我縱身一躍,跳到半空,穩穩地落在附近的石堆上。
同時,我咬破食指,用鮮血在自己臉上畫了一隻神獸。
這神獸名為“饕餮”。小時候父親讓我背誦古文,其中提到一種神獸叫饕餮,鉤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銅。有獸焉,其狀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名曰狍鴞,是食人。
刺紋術講究相生相剋,狼再兇狠,也兇不過饕餮。
我落在狼群中間,發出如猛獸般的嘶吼,聲音震徹數里。那些狼群顯然被我的氣勢震懾住,僵在了當場。
我撲向一隻躲避不及的狼,將它肥碩的身體撕成了碎片。
其他狼群見狀,頓時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