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是李元辦了個詩社,帶著學生們在山坡上背詩,小花兒和幾個女孩子,還有混在其中的二球,在另一邊唱著侗歌,陽光灑落,白花青草,遠山近水……
最後也沒有明示,李元是否從小花的改變中得到了自我和解的秘鑰。
是拋除幻想,擁抱現實?
是解放內心,寬容自己?
是愛在心間,為人為己?
這就要交給看電影的人了。
……
放映結束後的掌聲,還是相當熱烈的。
很多外國影人和季銘擁抱,讚揚他奉獻了讓人驚歎的演出,當然也有相對直率一點的,說電影略顯平淡,創意不足,而且有些虎頭蛇尾,希望未來能看到更好的屬於季銘的作品。
一概照單全收。
如文晏在企鵝影視大會之後,跟季銘見面的時候,就是傳魔幻緋聞那一次,她說了剪片的思路和考量,再加上最後的減法。其實她跟季銘都已經有準備,這不會是一部水桶式的電影,面面俱到,他們放棄了很多,比如原先李元跟小花的衝突會更劇烈,和解的過程也會有更多現實性的刻畫,但後面都被斬掉了。
保留下來的,是純淨的人物心理變遷,是飽滿的情緒填充畫面,是恬靜自持的推進底色。
不失一部值得一看的電影——這是季銘自己的評價。
播完之後,固然有采訪,但其實整體的發酵,還在第二天——因為這一天的主角另有其人,克里斯托弗·諾蘭駕臨戛納,為重製的70mm《2001:太空漫步》站臺,以及開辦自己的大師班。當然,隨後《太陽之女》,女性影人的集體亮相,也頗為吸睛。
第二天,場刊給出了評分:2.8分。
這不是個特別出彩的分數,但是同一天首映的,被女性電影人活動盛大支援的《太陽之女》,只有1分。
對比如此強烈。
《好萊塢報道者》非常直白地說:“早晨首映的《遇仙降》,並不是一部完美的作品,但她是我們在電影節上喜歡並希望看到的電影作品。而同為女性導演,且為女性題材,所以得到凱特·布蘭切特領銜支援的《太陽之女》,俗套、無味、生硬,完全浪費了觀眾的時間——從這個角度來說,頗為諷刺。女性導演們,或許不應該迷戀題材的正確性。”
《銀幕》的評價要積極的多:“《遇仙降》重複使用了一個被傳說賦予特殊色彩的地點意象,主演每一次的關鍵改變都在這裡發生,所謂遇見神靈的地方,導演顯然意有所指,神靈,就是我們坦誠而不加掩飾的內心——複雜、多變和善意隱藏自己的現代人,往往無法認清自己真實的想法,或許真的有一個神靈在,我們將會可以更坦率面對自己,並發現我們真實存在的問題。
導演試圖討論的,也正是這樣一個的課題,一個迷戀小眾文藝體裁的主角,一個深山村寨裡的少數民族少女,一個學心理學的全職主婦,卻堅持每年支教。它飽含我們所不熟悉的一些中國哲學,以及對《放牛班的春天》致敬的合唱隊情節。等等這一切,被導演用同一個問題核心聯絡在一起,共同繪製出一個富於印象派意味的故事圖景。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年輕的男主角在合乎年齡和超越年齡的不同表演層次上,都貢獻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表演。
電影,值得一看。”
這兩份場刊除了電影的分數和評價之外,還包括昨天的單日最佳紅毯——儘管這些紅毯位置是可以買賣的,但要麼是生意不好,要麼是季銘的紅毯本身頗有人氣——他昨天的湖藍造型再度進入top3之列。
編劇評價他“這位中國男明星展現了令人生畏的紅毯表現力,昨天比紅地毯更閃耀的,是他燦爛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一如他在電影中的表演。假如你看過他開幕式紅毯的表現,你將無法不好奇,他到底還有多少不同的面孔可以發掘,是否都如開幕式和昨天一樣迷人?或許,他應該多走幾次紅毯。”
季銘笑著搖頭,算是完成任務了。
“昨天觀眾採訪出來了?”
“6臺的影片採訪,採了五個觀眾,四個是國外的,一個是國內的。”林冉把pad遞過來。
季銘也沒問林冉,就點開自己看。
第一個是個外國老太太。
“……我想要格外地強調一下,儘管我從來沒有讀過中國古代的詩歌作品,但當我注意到字幕的時候,我驚歎於它的美麗。這真的讓我產生了強烈的興趣,我打算回去找一找關於它的作品,好好讀一讀……”
好眼光,這些翻譯,來頭可不小。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