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光芒,一涵扯動嘴角笑了笑,伸出自己的胳膊,拿起刀,毫不猶豫地劃開了白皙的面板。鮮血立刻湧了出來,順著胳膊一直流到了白色的睡裙上。
她跌坐在地上,依舊保持著笑容,流血的胳膊摔到了地板上,觸目驚心……
趙媽睡著覺,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床有點硌人,她翻過身,耳邊響起老趙的打呼嚕聲,弄得她更不舒服了,便坐了起來。
正好覺得口渴,便想著去客廳那喝點水,剛開啟燈,一聲尖叫劃破屋頂,將正在夢鄉中的老趙嚇的抖了一個機靈,還以為是失火了。
一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病床上,白色的天花板刺的她眼睛都疼,她動了一下,餘光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安清修。看得出來,他很緊張,青色的鬍渣落在下巴上,憔悴的面容令一涵心疼。
“你醒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從安清修的嗓子眼裡出來,一涵還沒來得及高興,安清修就站了起來,將一張化驗單扔到了她的臉上。
她一臉茫然,費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安清修,然後拿起自己手裡的單子。
“誰讓你懷孕的,這個孩子不能要,打掉。”安清修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冷淡,甚至帶有點點惱怒。
“不要。”一涵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聽到這句話,安清修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鐵青的臉怒視著坐在病床上的一涵,他冷笑了一聲後說道:“這由不得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怎麼會讓你的孩子生下來。”
“你別忘了,這也是你的孩子。”
“呵,我的孩子,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我的一個情人而已,你有什麼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安清修的臉上,虛弱的一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甩出去這一掌,她的眼淚水滴答滴答地落到被子上。
這一刻她深深地意識到,自己對安清修無法再懷有任何期待了,之前的幻想都泡滅了,像是一陣風,什麼都不剩。
“嗡嗡嗡嗡”,一陣急促的手機震動聲響起,安清修看了一眼,轉身出去接電話了。
坐在病床上的一涵心如死灰,她望著安清修離開的背影,那時候她非常清楚,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裡,已經徹底被判了死刑。
她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針,拿著化驗單踉踉蹌蹌地朝著門外走去,離門口沒多遠,她一不小心撞到了兩個人。
一涵趕緊道歉,結果發現竟然是自己的爸爸媽媽,一涵爸看到她沒事,激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趕緊過來扶住她噓寒問暖。
一涵媽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化驗單,當看到結果時,她突然厲聲喝道:“誰讓你懷那個混蛋的孩子的,我們家臉都被你丟盡了,我沒想到我的女兒已經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
“孩子她媽!”站在對面的一涵爸忍不住打斷了一涵媽的說教。
一涵撇開他爸扶她的手,眼淚水順著蒼白的小臉滴答滴答地落下來,她眼睛往上翻,眨了眨眼睛,想努力將眼淚水憋回去。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你們不是早就和我斷絕關係了嗎?如今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你,你,你……”聽到這話,一涵媽捂住胸口,氣的嘴唇都紫了,她板著臉,哆嗦道:“事到如今不但不認錯,還頂嘴,她爸,我們走,以後她是死是活跟我們都沒關係,我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一涵爸不想走,但是一涵媽拽住他的胳膊,使勁往外拖。
他們離開後,一涵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旁邊看熱鬧的人疑惑地看著這個傷心欲絕的姑娘,但沒有人會上來問她一句:“你怎麼了?”
旁邊的人行色匆匆,是啊,醫院怎麼可能悠閒的起來,只有三種角色的人會在這裡,醫護人員,病人和家屬。不管是哪種角色,都很忙,沒有人有閒工夫管別人的事。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涵扶著旁邊的椅子站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雙腳都麻了,她抹了一下臉,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回病房。
一回頭看到了安清修,她不知道對方站在她的後面多久了,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對方都沒上來安慰她,哪怕扶她回病房。
視線對上安清修時,一涵慘然地笑了笑,她走過去,經過他的旁邊時說了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時,安清修的心臟咯噔一下,有種被繩子攪碎的感覺,那時候他也明白了,這次是徹底傷了一涵的心了。
一涵說的是,你放心,孩子我會打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