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介紹,南遙,這是許姐。”子夜坐在前面邊系安全帶邊說道。
南遙“嗯”了一聲,隨即轉頭打了個簡單的招呼。聽到名字後她自然知道對方是誰,易俊那條殘廢的腿可不就拜她所賜。
雖說易俊做的的確過頭了,但至多分手就好了,也不至於打斷一條腿吧。這個代價有點大。
但這些南遙也只敢心裡想想,嘴巴上她不敢這麼說,對方坐在旁邊像是一座冰雕,氣場強到壓的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易俊這幾年過得好嗎?”
“啊?”南遙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斷了,面對對方突如其來的提問,她顯然恍了會神。
“你這個惡毒婦人還好意思問,把人腿都打斷了,能過得好嗎?如果把你腿打斷了,你會怎麼樣,會不會想去自殺?呵”
當然,這些南遙也只敢心裡想想,表面上並不敢這麼說。
她清了清嗓子,佯裝漫不經心地回道:“不是很好,一條腿折了,整天窩在家靠父母養著。”
這個回答和之前子夜告訴她的一樣,許姐便也沒表現出有多吃驚。只淡淡回了句“哦,是嗎?”
“嗯,這五年來我也沒去看過他,這些還都是聽他的一個朋友說的,反正算是廢了。哎,還真是可憐。”南遙故意這麼說。心想著,你心裡沒點數嗎,這都是你害的,因為你的一時衝動,毀了別人的一生。
“你肯定覺得這些都是我害的吧?”許姐突然開門見山地問道。
啊!
南遙臉“騰”的一下紅了,她兩隻手不停地搓著,不安地瞄了對方一眼。心裡想著。你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想什麼你都知道?
“沒,沒,沒有。”南遙心虛地回道。
這時坐在副駕駛上的雯雯突然插了一句,“許姐,我倒是覺得真的是你做的太過了。易俊那人,雖然自私摳門心眼,但其實不壞的,雖然他做的那件事的確令人窩火,吃裡扒外,但也不至於落的那麼慘的境地啊。我之前早有耳聞,聽說許姐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劈腿的渣男,就這樣,易俊他還敢鋌而走險,我真的佩服他。”
“你這也太敢說了吧。”南遙目瞪口呆
,心裡禁不住這樣想到。
聽到這話,許姐倒也不生氣。那張飽經歲月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怎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而紅了臉,丟了身份不說,也顯得自己家子氣。
她淡淡地回道:“我雖然換過很多個男朋友,但我從未做過對不起我男朋友的事,都是分手以後才找的下一個。每一任男朋友都花了我很多錢,可能在他們心裡我就是個包養他們的富婆,但我是想真的找一個愛我的人結婚。”
這時南遙忍不住反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和你同齡或者比你大一點的呢?年齡差太大了,姐弟戀往往都會是女孩子吃虧,其實,說白了,你對他們太好了。對方既然是你的男朋友,他就有義務努力掙錢,養活他自己和你。”
許姐嘆了口氣,搖搖頭回道:“也怪我自己,我就喜歡那種型別的,不瞞你說,我的歷任男朋友中我最喜歡的就是易俊了。當初我還考慮和他結婚來著,可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和我的助理搞到了一起。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找人打斷他的腿,打人的那群人中為首的是我弟弟,每次只要我的男朋友劈腿,他都預設為要去揍對方一頓,至少打斷一條腿。我是後來才知道的,為此還和他大吵了一架。”
“那易俊真的是……呵呵,怪他自己倒黴,也是活該了。”雯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外界的傳聞有假,都說只要背叛我的男人我都會要他一條腿,其實並沒有。其中只有一個男的,劈腿也就劈腿罷,還偷拍了我的裸照威脅我,這怎麼能忍,所以那一個的確是我找人打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傳著傳著就傳成那樣了。”
聽到這番話,雯雯和南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兩人像是聽故事一樣聽著對方講她那些陳年往事。
說到底,許姐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年輕的時候只忙事業,總覺得比起婚姻,事業應該擺在第一位。
忙著忙著就把婚姻大事給忘了,等回過味來的時候早已過了花一樣的年紀。無數次的相親早已讓她麻木了,縱然外表早已不再豆蔻年華,但內心深處始終覺得自己還是個少女。
雯雯和子夜聽到這番話頗有感觸,她們倆都不打算結婚,只想互相廝守在一起。這件事南遙早已知曉,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這個年代,還有什麼是人類所接受不了的呢?
聽著許姐講過去的事,時間過得很快,大概中午十一點多一點她們就到了易俊家。
這是條老街道,窄的路上各種電瓶車,最讓子夜吃驚的是竟然還有公交車。
路邊有很多吃店,順帶著一兩家修車鋪,其他的滿眼看過去不是理髮店就是成人用品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都是人,和上海的不一樣,這裡的人慢悠悠地晃在大馬路上,悠閒自得。一眼看過去,不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就是青年人,而且這群青年人像是沒從殺馬特時代走出來一般,依舊燙染著奇怪的顏色的頭髮,穿著的是爛大街的所謂“is”風的衣服。
男孩子清一色的黑色或者淺色緊身褲,配的不是皮鞋就是仿製的板鞋,帆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