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崔侯也就算了,我認!憑什麼是謝宜寧啊!再怎麼樣,我認識沈嫿的時間也比她久啊。」
聽到崔侯二字,姬謄眸光閃了閃。
他順著韋盈盈的視線看過去。
沈家繡坊之女沈嫿,年十五。繡的了一副好刺繡,盡得其母真傳,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些姬謄都不在意。
他就在意一點。
沈嫿是崔韞上心的女娘。
他很快收回視線,再度卑微的低下頭。
韋盈盈入了酒樓,直逼二樓而去。卻撞上了剛從雅間跑出來的沈嫿。
韋盈盈哼了一聲:「怎麼,見著我就打算跑了?」
哪曾想沈嫿眼兒通紅,淚珠晶瑩剔透。
韋盈盈一愣:「你——」
沈嫿仿若是個失了魂的人,她沒有看韋盈盈一眼,跑著下了樓。
韋盈盈頓覺不對勁。她氣勢洶洶的入雅間。就見謝宜寧拉著婢女的手怯怯的問:「沈娘子怎麼了?
」
「是不是我的話太多了,讓她不高興了。」
「怎麼辦?」
韋盈盈想。這樣的謝宜寧大抵沒本事讓沈嫿哭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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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
趁著日頭大,成媽媽抱出被褥去院內曬著。對繡著手帕的倚翠道。
「咱們娘子大方,逢年過節賞賜,平素也賞賜,那些銀子我都攢了起來,日後給成貴討媳婦。」
倚翠聞言,撲哧一聲笑開。
「你這丫頭笑什麼?我看你也該到了嫁人的年紀。」
說到這兒,她來了興致。
「不若我給你物色物色?」
凝珠吃著零嘴:「不成。」
「娘子說了倚翠姐姐可是有婚約的。」
成媽媽驚訝:「倚翠,怎麼不曾聽你提起??」
倚翠低頭繡花:「有什麼可說的。指腹為婚的玩笑話罷了。」
那年河水枯竭災民無數,餓殍千里。
「我萬幸遇見夫人,這才有了今日。」
「他們……怕是早就沒了。」
「也就娘子隔三差五的念上一念。」
她輕輕一笑。
「娘子上回半夜醒來,突至我的屋,我迷迷糊糊見她身上連外衫都沒披,著急忙活將娘子拉入被窩,去捂她凍僵的手,你們猜猜,她在我耳邊說了什麼?」
凝珠:「說了什麼?」
「娘子說嫁妝都給我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