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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擇一人,守一城

“你醒了?”姬憐美雙唇顫抖著,手中的藥碗也有些拿不穩。m.

“嗯。”少年微微笑著,有些無力地回應道。

“藥已經煎好了,趁熱喝了吧。”姬憐美坐到床邊,舀起一勺湯藥,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試了試溫度,再遞到白玉承面前讓他喝下去。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白玉承握住她的手,嚴肅地問道。

“沒什麼,外面天氣有點冷,忘記加衣服了。先不管這些了,你快些喝藥吧,大夫說你有些著涼了,這一劑是感冒藥,見效很快的。乖乖喝了吧。”姬憐美有些羞澀地將手抽回來,重新舀了一勺藥。

白玉承眼珠子微微一轉,乖順地將藥喝下去。

就在姬憐美準備舀下一勺,趁其不備的時候,白玉承忽然一下子扳過她的臉來,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便重重地將唇貼了上去,灼熱的草藥香氣撲面而來。

初嘗是苦澀,出於本能,姬憐美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想要將融到嘴裡的藥吐出去。但白玉承的左手攔腰緊緊擁住了她,穿過了她的長髮,扣住後腦勺的手又增添了幾分力道,隨後一點柔軟的東西將她吐出去的藥全都返灌回來,那種苦澀和迷亂的感覺皆數湧上心頭。她一個沒注意,竟就嚥下去了。

一陣難以抵擋的苦澀從咽喉處傳來,姬憐美不禁猛得皺了皺眉頭,緊緊地抓住了白玉承的衣衫。那點盈軟慢慢地在她口中打著圈,舔去多餘的苦味。

姬憐美雖然大大咧咧的,但也經不起他這般的狂風暴雨,苦澀和尷尬充斥著身體間的每一個細胞。沒過多久,她便奮力推開了白玉承,呼呼喘著粗氣,尷尬地說一聲:

“這藥也太苦了吧........”

“既然這是感冒藥,那你也得喝一點兒,免得著涼了。”白玉承微笑著,將扣住她後腦勺的手移到了她的面頰上,輕輕摩挲著。

每次他這樣笑,都覺得不懷好意。他是在得意忘形........

“你不會覺得這藥很苦嗎?”

“於我而言,百味皆苦,你甜,就行了。”

白玉承將額頭貼在了姬憐美的額頭上,四目相對,姬憐美看到那雙深沉四海的眼眸中,微光綻放,像極了星海。

“嗯,好像沒有發燒。”白玉承探了探姬憐美脖子上的溫度,將臉移開後,卻發現她的臉已經燒成一片了。

白玉承忍不住微微笑起來,一拍她的腦門,說道:“不過探個溫度,想什麼呢。”

“沒有啊,我,我這是熱的.......”姬憐美這樣說著,還佯裝扇扇風,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

“對了,這裡是哪裡?”

“哦,這裡是眠付先生找的藏身之所,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聽到了眠付的名字,白玉承方才掛著的一絲笑意慢慢淡褪,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表的失落。

姬憐美觀察到了他神情的變化,忙道歉道:“對不起.......”

“沒事,我都知道的,在我昏迷的時候........”白玉承透過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送別著逝去的人。

“他是一個好的謀士,從不欺騙隱瞞,從不讓我擔心......”

姬憐美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只是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頭,雙手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反覆地說道:“沒事的,沒事的.....

....”

“今晚陪著我吧,我不想一個人。”白玉承反摟住姬憐美,將腦袋深深地埋在她的頸側,“眠付不在了,我身邊唯有你和司徒,你們,不能有事.........”

再堅強的人,內心都有一處脆弱。姬憐美看著白玉承真誠的眼眸,不禁有些心疼他。他再怎麼深謀遠慮,成熟穩重,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笑是笑,哭也是笑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好,我答應你,你想哭就哭,想嘮叨就嘮叨吧,我都陪著你。”

那一夜,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白玉承摟著姬憐美說了很多他過去的故事。聽故事的人聽著聽著便睡著了,講故事的人講著講著也睡著了,一切似乎都那麼自然,淚水和痛苦也像是隨著滔滔不絕的話語,永遠留在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姬憐美醒過來的時候,一摸身旁,又是空空蕩蕩的一片。

這傢伙是屬鬼的嗎?怎麼每次睡完覺醒來後都走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姬憐美整了整衣衫,穿好了鞋子正準備下床,白玉承卻從門外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白玉承?你怎麼回來了?一大清早地哪兒去了啊?”

“我剛從校場回來。”白玉承微微有些氣喘吁吁,甚至是有些狼狽,像是一路跑回來的樣子,“先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樣了?還有孩子怎麼樣了?”

“什麼孩子?”姬憐美疑惑地問道。

白玉承焦急地指了指她的肚子,說:“當然是我們的孩子,昨夜醒得匆忙,又發生了許多事情,都忘記你已經有身孕了。”

姬憐美這才像醍醐灌頂一般猛得一拍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