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農小口呼吸,迅速調理著自己的精神狀態,憑他的體力來說,再對付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如果再來一個像伊利亞一樣的對手,他甚至相信自己能夠以一敵二。
“你們當時應該也在場吧......”弗農笑了,“若是我贏了你們,我希望再附加一個條件。我不希望你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若是你輸了呢?”米妮亞叉著腰,“你也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弗農聳了聳肩:“你們即使說出去了,對我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等你們贏了我之後再談條件吧,不過你們贏的機會也接近於零。這些花拳繡腿......倒是誰敢上臺迎戰?”
馬歇爾站了出來,避免這場戰鬥出現任何傷亡,她決定不帶金玫瑰,只是選了一把普通的木頭細劍。原先以為齊貝林會出戰的弗農略顯驚訝地看著這個不大熟悉的面孔一步步走上臺去,站到了自己的對面。
“你叫什麼名字?”弗農皺眉問道,“勇氣可嘉。”
馬歇爾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細劍,看也沒看他:“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名字,話說,你可真是個人渣啊。”
“你也敢真這麼說......”弗農的臉猛地一紅,頓時握緊了手中的直劍,“看我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實際上還不是被我打個落花流水!”
“哦。”馬歇爾不想和他多說話,因為她覺得自己的雙唇都收到了無形之中的汙染,“開始了麼?”
臺下的尤里和齊貝林同聲打氣道:“加油啊!你肯定不會輸給這樣的傢伙的!”
“哼,誰會怕像你這種弱得不行的傢伙啊......”弗農看到馬歇爾用的是細劍,心頭一喜,像這種沒有任何攻擊力的武器絕對只是給他撓癢癢,“你已經輸了!哈啊!”
他並沒有遵循所謂“紳士”的守則,而是率先上前揮劍,他要在馬歇爾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她給擊倒!
馬歇爾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地站在原地,在弗農的劍眼瞧著揮到自己眼前的時候,才撇著嘴,抓住腰間的細劍,朝前輕輕一揮。
“別動。”馬歇爾看著面前霎時僵硬的弗農,她手中的細劍正穩穩地點在男孩的喉尖,看到他不敢置信的表情之後,她開心地笑了,正如先前他笑自己一般,“你再動的話,你的喉嚨就要被我刺穿啦。”
臺下的眾女孩大多也驚呆了,甚至連米妮亞都只能看清個大概,在他即將攻到的一剎那,馬歇爾先是朝後退了小半步,再一下彈出了腰間的細劍,瞬間將局勢扭轉過來。她到底是怎樣把手中的細劍使得這麼穩的......甚至劍尖都沒有任何抖動!
這多虧於馬歇爾一路以來的練習,拿穩【金玫瑰】是她跟隨威廉以來學會的第一步,花瓣再也沒掉落過之後,她已經能大抵自由控制自己手部的每一塊肌肉了。
“你......你這是作弊!”弗農慌張地退後兩步,說出的話一點都沒邏輯,“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這很明顯是作弊,你們串通好了的,沒錯!”
“我哪裡作弊了。”馬歇爾沒有收回手中的木劍,而是又朝他揮了揮,“哥哥暗中給妹妹使絆子難道不是一種作弊麼?你再攻過來十遍也會被我一招拆掉,即使你防,我也能在三招之內讓你落敗。”
“你不是才剛剛進入......等等,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弗農發現事情已經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便開始歇斯底里起來,畢竟這關乎到自己的人生,“不,我沒有輸......你絕對是作弊了!”
馬歇爾允許弗農再次來過,可惜結果都是一個樣,一劍,一劍,還是一劍,依舊是可怕的精準。洞穿肋骨,割破喉嚨,還是撕裂胸口,弗農每次都用一個套路朝她攻來,而馬歇爾則是用著不同的法子擊敗他。她大概也有些許私心,畢竟她想平復伊利亞的心情,這一場決鬥被拖得特別長,弗農一次又一次地落敗,無異於重複在女孩面前自己扇自己的臉。
“嗬......嗬......”馬歇爾再一次點在了弗農的喉尖,弗農咬著牙,面色紅得都要沁出血來,“我......我還沒有......”
“夠了。”馬歇爾收起細劍,啪地一聲塞回了劍鞘,“只會空說大話的傢伙,伊利亞只是失手而已,像你這種愚蠢之人,我們每一個都能打十個。”當然這句話是玩笑話,乾脆就是為了氣氣弗農的。
“噗......”齊貝林捂嘴笑了,她連忙給伊利亞找臺階下,“他已經輸啦,危機解除!”
“即使他贏了,我也寧願魚死網破......”伊利亞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弗農,你不要再在這裡丟臉......馬歇爾,小心!”
馬歇爾正看著臺下的眾女孩們,身邊的弗農面露兇光,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不由分說地朝女孩的後心扎去!馬歇爾連忙轉頭,千鈞一髮之際,她也不免慌張,只是退了半步,對方依然近自己的身。
“都是因為你......沒錯,都是因為你!”弗農臉上的麻子都在瘋癲地抽搐,手中的匕首不斷地朝前探,他已經不在乎能夠割到哪裡,只要能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就行,“你這個臭女人......敢壞了我的好事!真是......真是——”
嘭!一聲從遠處傳來的槍響開啟了新的局面,一簇火光眾目睽睽之下從正南方的高處閃過,正中弗農的太陽穴,再從他的腦殼另一端穿了出來。
馬歇爾還未反應過來,這個麻子臉男孩已經被擊斃在地,血液瞬間浸透了她的腳底,臺下的女孩兒們也慌張地尖叫起來,但她們都見過世面,所以沒有立刻逃開。伊利亞的臉格外地白,再怎麼樣,眼前死去的人也是他的親哥哥之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馬歇爾眺向火光傳來的方向,那裡是一棵歪脖子樹,上面什麼人也沒有,但她敢打包票,在數秒之前這上面肯定有人持銃射擊了。
好巧不巧,亞美利加老師居然現在這個時候到場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各位女孩兒們,能否給我一個解釋?”
這件事情在所有人七嘴八舌之下被複述了個大概,沒有人知道殺掉弗農的人到底是誰,但這事情要麼就是和伊利亞有關,要麼就和馬歇爾有關了。馬歇爾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麼人在危急時刻幫她狙殺了弗農呢......
這件事情並未在學院內傳開,甚至以一種可怕的速度被壓了下去。亞美利加當晚被學院的負責人找去,被要求正常進行接下來的課程,不準再提此事,當然,涉及這件事情的女孩兒們也必須守口如瓶。
當天晚上,林家的負責人書桌上便收到了一封由宦官菲利普親自書寫的一封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