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宋氏聞言,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桌案,怒喝一聲道:
“放肆,婉兒乃堂堂的侯門嫡女,從古至今,嫡庶有別,你不過乃庶出之女居然敢言語對嫡姐不敬,我早就下過嚴令,府邸的衣食住行一律從簡,徹底杜絕奢靡之風。”
“你每日打扮得光鮮亮麗,奢靡華麗便罷了,居然還如此嬌縱不知禮數地嘲笑自己的嫡姐。”
“甚至不惜心腸惡毒地要藉此謀害嫡姐的性命,實在天理難容,這次你犯下如此大錯,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張嬤嬤,去取戒尺,給我狠狠的打,既然你姨娘沒有教好你的規矩和禮數,我這個當母親自然要好好地教你,否則,指不定你日後會給咱們侯府惹下何等彌天大禍。”
傅瑤聞言,頓時一張小臉猝然變得慘白,慌了心神。
她趕緊的匍匐在雲綰的腳下,顫抖著雙手攥著她的裙襬,微微揚著下顎,哭哭啼啼道:
“姨娘,女兒真的是被冤枉的,女兒沒有,求求您救救女兒,真是都嫡姐她故意跌落在池塘內,想要趁機陷害女兒啊,求求您——。”
雲綰神色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還依然記得前世的時候,傅瑤也是氣勢囂張地將傅婉推入了湖水內,後來夫人要責罰她,是她苦口婆心的勸說。
為了免得女兒受皮肉之苦,甘願代替她受罰,在佛堂內,跪了整整一宿,夫人宋氏這才作罷。
可這一世,雲綰實在不想為愚蠢的女兒受罪受罰了,微微頓了頓神色,語氣冷漠道:
“夫人,都是妾身教女無方,如今她犯了大錯,就有勞夫人代替妾身好生管教她了,若是無事,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她不理會苦苦哀求的女兒,轉身神色冷然地揚長而去。
惹得夫人宋氏一臉錯愕看了看她那窈窕曼妙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若是換成以前,她肯定會極力替女兒百般維護的,今兒怎麼跟沒事人似的,倒是奇怪得很。
過了一會後,屋子內便響起戒尺打在身上的沉悶聲響。
伴隨著女子響徹天際疼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求饒聲,聲聲悲悽蒼涼。
此刻,在院子外頭,丫鬟青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主子的神色,略顯遲疑道:
“姨娘,您真的不管四姑娘啊,四姑娘雖然性子張揚嬌縱了一些,但是應該做不出,故意謀害嫡姐這種歹毒之事來,指不定其中必定存在什麼誤會。”
“四姑娘畢竟是姑娘家家的,又生得細皮嫩肉,若是真的被夫人給打壞了,到時候您見了,免不了又要心疼了。”
雲綰面色一冷道:
“她平日裡囂張跋扈,不知收斂,喜歡打罵下人就算了,居然還敢欺辱到嫡姐頭上,夫人就算再不受寵,但是也是這個侯府的當家主母。”
“如此不長腦子的蠢貨,就該讓她吃點教訓,這些年來,我給這個蠢貨收拾了多少爛攤子,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長腦子被人抓住了把柄,也是她活該。”
就是因為前世,不管她惹下了何等彌天大禍,都有她替她擺平,代她受罰。
在侯府內無法無天囂張慣了,這才在前世即便將她抬舉成了風光無限的晉王妃,卻不受婆母夫君待見,做不好晉王妃。
兩人剛走到拐角復古長廊某處,愕然地瞥見蒼翠茂密的草叢似乎有兩道人影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