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第七條規則,而且規則前後衝突,最重要的一點,字跡深淺不同,紙張有破壞的痕跡,且位置太過明顯。”白小魚垂著頭,他的指尖沿著紙張上的文字脈絡向上,最後停在了那細微的、不明顯的裂痕上。
林玉辛點了點頭,他笑眯了眸子,但沒有接白小魚的話:“如果你在暗流,我大概不會讓你現在才獨立進入副本,夏歡到底還是對小輩太過擔憂了。”
“……”白小魚默然了片刻,他抬頭看向了林玉辛,語氣認真道,“枯坷的人很少,所以能留下一個是一個。”
林玉辛眉頭微挑,但他依舊沒有接白小魚的話:“我怎麼記得,之前你在枯坷時話很少呢?”
“……”白小魚抬眸看了林玉辛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他就繼續垂下了眸子,一副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模樣。
林玉辛笑了一聲,也沒有再繼續詢問。
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遺忘,林玉辛和白小魚也從值班室回到了導醫臺,畢竟他們原本就是去值班室找規則的,現在規則找到了,自然沒必要繼續留在值班室了。
白小魚將第二張規則放在了第一張規則旁,兩張紙這麼一對比,原本細微的差別突然就明顯起來。
“這裡,最後一段話上方一厘米處,有條不太明顯的拼接痕跡。”白小魚的手指落在了第二張規則上的拼接處,“這是兩張紙拼接成了同一張紙,看起來就像一張紙。”
林玉辛笑著點頭,算是認同了白小魚的話,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第二張紙上的規則基本都是假的,就像當時白小魚說的第一句話,沒有第七條規則。
是的,在這張被膠布扒在導醫臺上的紙上,並沒有第七條規則,或者準確來說,那是一條不完整的規則,比起規則,那段話更像在寫日記。
“第七條,不!沒有第七條了!我不能再寫了!我不能再寫了!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看到!千萬不要!值班室!值班室!剩下的規則我藏在了值班室!”
其次,也就是這段話,讓林玉辛在看到第二張紙上的內容時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是剩下的規則,前面我的字太潦草了,我太害怕了,因為絕對不能讓他們看見我寫的這些東西!絕對不能!以防萬一,我將剩下的規則藏在了值班室,這樣就算他們發現了,也不知道全部的內容。”
先撇去那過分工整的字跡不說,單憑那句“這樣就算他們發現了,也不知道全部的內容”,林玉辛就已經斷定了這不是同一人寫的。
因為這段話衝突了,第一張紙上的最後一段話已經說了將剩下的規則藏在了值班室,而第二張紙上的第一段話卻是他們不會發現。
“這個第八條規則說第三條和第六條是錯的,但是第三條規則和剩下的所有規則都有關聯,所以它不可能是錯的。”白小魚繼續道。
其實他沒必要向林玉辛解釋這麼多,他能看出來這張規則是假的,林玉辛當然也能,但他畢竟是在歷練,如果和向晚一起,他也會出聲解釋。
“最後,墨痕的深淺不同,第一張紙被膠帶封貼在了導醫臺上,上面的墨水氧化程度就很淺,但是第二張,最後一段話墨跡較深,氧化程度較高,而其他的就比較淺。”白小魚的指尖再次落在了第二張規則上。
“差不多。”林玉辛再次笑著點了點頭,他有些讚賞地看了眼白小魚,難怪夏歡這麼寶貝這個新人,誰不喜歡自己組織裡有個聰明的小輩呢?
分析完這兩張規則,白小魚就像鋸嘴的葫蘆,一句話都不再說,他靜靜地坐在導醫臺裡,什麼事也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