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爺。”
孫傳武從炕櫃裡摸出一個木頭箱子,箱子不大,三十公分長,二十公分寬,上面還刻著孫傳武看不懂的符咒。
康凱穿上鞋,對著老爺子說道:“爺,我用跟著去不?”
“不用,你今天在這睡吧,晚上的時候別忘了餵牛。上午它吃了不少,晚上你泡點兒豆餅,添點兒糠,半桶就行,別喂多了。”
“好嘞爺。”
穿上鞋,孫傳武揹著箱子下了炕。
“爺,走吧。”
老孫頭點了點頭,跟著趙德義倆人出了門,然後上了吉普車。
司機開著車緩緩出了村子,趙德義一路上感恩戴德,老孫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
現在的路都是土路,吉普車開的就像是坐轎子一樣,晃晃悠悠的。現在公路還沒開通,想要去市裡,還得走盤山道。
一上盤山道,孫傳武困勁兒就上來了,靠著車窗就睡了過去。
等再一睜眼,已經下了盤山道了,遠處夕陽西沉,不算明亮的光輕輕的撒在了遠處的城市上,給遠處的小城鍍了層金。
“醒了?”
孫傳武點了點頭,打著哈欠問道:“是不是快到了?”
趙德義從副駕駛轉過頭,臉上帶著幾分歉意:“這就快到了小哥,路不好走,您多擔待點兒。”
孫傳武擺了擺手,這年頭路就這樣,再往後十幾年都是這個樣子。
現在能坐個吉普車都算是不錯了,要是想上市裡,要麼就走著去,要麼就趕牛車。
就像他們村兒,一直到零幾年才通客車,純夾在山溝子裡面。
“您太客氣了,這一路上光睡覺了,也沒試著累。”
進了市區,天已經黑了,道路兩旁的路燈燈光昏暗,只有這條主街上才有。
司機開著車走過主街,然後拐進了一條衚衕,從衚衕穿過去以後,來到一處門崗的前面。
一個警衛敬了個禮,拉起欄杆放行。
孫傳武深吸了口氣,好傢伙,這個叫趙德義的不簡單啊,竟然住在市委大院兒!
他看了眼老爺子,老爺子倒是面無表情。活了這麼多年,啥場面他沒見過,一個市委大院兒裡走出來的人,犯不上大驚小怪的。
車緩緩停在一個小院兒的門口,小院兒外面搭著靈棚,不少人站在外面說著話。
見趙德義的車來了,眾人趕忙圍了上來。
孫傳武扶著老爺子下了車,趙德義的老婆紅著眼睛迎了上來。
“孫先生,謝謝您能來搭把手,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這錢您一定收下。”
孫傳武的視線落在女人手裡的信封上,信封鼓鼓囊囊的,86年第四套人民幣還沒發行,現在最大的面值是十塊一張的,叫大團結。
按照錢包的厚度,應該是一沓子大團結,也就是一千塊錢。
孫傳武也不由得有些吃驚,現在一千塊錢的購買力可不少,一斤豬肉八毛,黑白電視機才三四百,這一千塊錢,普通吃公家飯的一年都賺不上。
老爺子也沒推脫,把錢揣進了兜裡,然後看著搭在院子外面的靈棚開了口。
“謝東家賞錢,死者為大,先去看看事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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