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以後我再跟人家鬥狠受傷,我娘再也不能拿著笤帚追著我滿院子跑了。”
“兄弟。。。”
“我再也沒有媽媽了。。。”
月亮星疏,天上的銀河寬廣無邊,突然就颳起一陣風,又輕又柔,輕輕的撫摸著王大炮和孫傳武的臉。
孫傳武仰起頭,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能夠重活一世,真的是老天爺給自己的恩賜。
“哥,我餓了。”
靈棚裡,王大d探出了腦袋,抿著嘴眼淚在眼圈兒打轉。
王大炮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笑著說道:“餓了啊,哥給你下麵條吃去。”
看著王大炮走向院子的背影,孫傳武表情有些複雜。
抹乾淨眼淚,王大炮就成了別人的丈夫,妹妹的哥哥,兒子的爸爸。
男人不就是這樣,從小到大,會出現在每一個被需要的場景裡,扮演著每一個角色。
唯獨,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夠卸下偽裝做自己。
。。。。。。。
第二天一早,孫傳武領著王大炮一家人淨面封棺。
隨著王大炮重重的把火盆一摔,八大山抬著棺材,緩緩的上了路。
王大炮捧著遺像,扛著靈幡,兩個妹妹哭的梨花帶雨,互相攙扶著來到了鎮子口,目送著送葬的隊伍逐漸遠去。
到了塋地,墓頂遮著棚子,掉了漆的棺材孤零零的躺在大坑裡,旁邊空出來很大一塊兒位置。
孫傳武唸完咒語,擺放完物品,指揮著眾人小心的落棺。
領魂雞一聲長鳴過後,孫傳武拿著銅錢放在兩個棺材中間,然後搭上筷子,蓋上了三尺六的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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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王大炮遞了個眼神,王大炮扯著嗓子喊道:“爹,開開門啊,我媽要進來了。”
接連喊了三遍,孫傳武指揮著王大炮墊了棺頭土,然後腳踏七星,開始唸咒。
咒語唸完,眾人填完了土,王大炮看著碩大的墳堆有些失神。
“走吧王哥。”
王大炮回過神,抹了把臉,強擠出一個笑容,:“走。”
回到鎮子裡,王大炮開始挨桌敬酒,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孫傳武知道,王大炮這是在給自己逝去的母親做最後的踐行,也是在竭力的留住母親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絲痕跡。
一圈兒下來,王大炮栽栽愣愣的走到孫傳武身前,給孫傳武滿上酒,王大炮眼睛有些發直的舉起酒杯。
“兄弟,別的就不說了,都,都在酒裡了。”
孫傳武也沒攔著,這時候王大炮就需要酒精麻醉自己。
一杯接著一杯,孫傳武和康凱也喝多了,等下午散了大席,兩個人也沒休息,就互相攙扶著上了路。
也就是王大炮多了,要不非得留兩個人住一晚上,明天再送倆人一起回去。
孫傳武和康凱也是心大,兩個人走道都走不順了,還是翻山越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走。
鎮子和村裡就隔著一座大山,中間有一條特別陡的小路,倆人翻過了山樑,順著坡往下走,剛走沒多遠,康凱就指著前面晃晃悠悠的開了口。
“傳,傳武啊,你,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個,有個娘們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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