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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任孤琴:……

好好好,你們這對狗男女是專門來剜我心的吧?你們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惡毒?

齊修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問:“那她還與我爭什麼?她有臉嗎?”

方眾妙十分配合地答道,“九千歲,她沒臉,所以她現在不說話了。”

任孤琴:……

夠了!你們究竟要羞辱我到什麼程度?

齊修頗為滿意這默契十足的配合,怒火不知不覺就被撫平。他轉頭看向任孤琴,問道:“大嫂,現在可以帶我去見淵兒了吧?”

任孤琴從地上爬起來,默默走向木屋。

門軸已經鏽蝕,剛剛推開就發出吱嘎一聲響。

齊修立刻搶步上前,用力抬起門板,輕而又輕地將它開啟,務必不讓它發出半點聲音。

患有離魂症的幼童受不得一絲驚擾。

任孤琴對小叔子的行為沒有任何感覺,方眾妙卻很是訝異地看了齊修一眼,默默在心裡忖道。

【這般體貼入微,齊修將來必會是一位好父親。讓他養育齊淵,比齊夫人靠譜多了。】

齊修瞥了方眾妙一眼,對她的吹捧頗為滿意。

任孤琴面頰漲紅,又氣惱又羞愧。她在這裡住慣了,天天都能聽見門軸嘎吱作響的聲音,自然而然就忽略了這等細節。

她照顧淵兒的辛苦,這些人如何能看見?又如何能理解?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雖然滿腹怨氣,推開兒子臥室門的時候,任孤琴還是學著齊修的樣子,將門板抬起,輕輕挪移。

窗戶開著,月光灑在床上,照亮了一張眉頭緊蹙,容色蒼白的小臉。

即使在睡夢中,齊淵也是不安的。他蜷縮成一團,小手緊緊抱著小腳,像個找不到庇護之所的負傷小獸。

齊修愣愣地看著幼童,眼裡淚光輕顫。

這是世界上僅存的,唯一的,與他血脈相連的人。

鑽心的疼痛席捲而來。

齊修緩步上前,無聲無息坐在床邊,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臉,卻又膽怯地不敢碰觸。

大哥,我終於把你的骨血找回來了。

然而,齊淵好似有著野獸般的直覺,竟在此刻猛地睜開眼,直勾勾地看向齊修。

叔侄二人在靜默中對視。

齊淵不哭不鬧,不驚不懼,更不曾眨眼。他像個木偶,就那樣直愣愣地盯著齊修。他好像完全忘記了齊修的長相和身份,認不出這是自己的血脈親人。

齊修屏住呼吸等待。他想看看再次重逢,侄兒會是什麼反應。

萬沒料到,看了一會兒之後,齊淵再次閉上眼睛,蹙著眉頭,緩緩睡去。但他並未睡著,因為他的眼球在眼皮子底下輕顫,顯得十分不安。

他不知道齊修深夜坐在自己床邊想要做什麼。他害怕,卻不懂得躲避。

看著侄兒完全麻木的樣子,齊修心如刀絞。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站起身,掐住任孤琴的脖子,把這個女人連拖帶拽地弄到屋外。

任孤琴發出一聲驚叫。

齊淵聽見了,卻也只是動了動眼珠,不曾睜眼。母親本是他最親最愛的人,他卻也認不出了。

齊修很是惶恐地回頭看了一眼,見侄兒麻木依舊,心裡的怒火騰地一下就燃燒起來。

他將任孤琴狠狠甩在地上,壓低聲音質問,“淵兒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怎麼不說話,也認不出我?他的情感呢?去哪兒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齊修沒來之前,任孤琴把兒子的病全都怪罪到小叔子頭上。她覺得是小叔子當了太監,讓兒子在外面抬不起頭,所以才會變得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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