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眾妙瘋了!這是平瑞寶和烏魯格共同的念頭。
她竟敢在錢圍裡大肆殺人,駐紮此處的軍隊足有幾百人,其中還有一百名是蠻族精銳,一個個長得比鐵塔還壯實,她身邊才幾個護衛?
她怎麼敢?
她還命人把徐將軍叫過來。她以為徐將軍得知她到來的訊息會鋪上紅毯,擺好酒宴,命人載歌載舞夾道歡迎,最後還給她下跪,對她屈膝稱臣,口銜聖安嗎?
她是太過愚蠢還是太過狂妄?
在城外的農田裡穿行,看見那廣闊無垠,用人血澆灌出來的黑土時,她就應該知道,徐將軍是怎樣一個冷血兇殘的人。
得知國師抵達徐城,還妄想挑釁自己權威,徐將軍只會帶領數千親兵氣勢洶洶地趕來殺人滅口。滅的不只是方眾妙,還有錢圍裡所有的知情者!
數千親兵將錢圍包圍,在外面亂箭齊射,縱使是大宗師,也難以從這天羅地網中逃脫!
瞬間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平瑞寶的臉頰完全褪去血色。她死死抓住烏魯格的手。
烏魯格極為憤怒地低語,“老師說得對,愚蠢並不阻礙我們生存,狂妄才會。”
平瑞寶急促地問,“怎麼辦?”
烏魯格單手將她抱起,“翻出圍欄!”
話音未落,他已經朝最近的圍欄跑去。然而,當他跑到近前,腳蹬地面躍向高空的時候,一支利箭卻從後方而來,直取要害。
這支箭絕不簡單,莫說那尖嘯龍吟之聲,便是裹挾的氣旋也能化為風刃,帶著摧枯拉朽之勢。
後心處一陣發麻,強烈的危機感令烏魯格連忙側身躲避,本該越過圍欄的身體狼狽地跌落在圍欄內側。
他用自己當肉墊,將平瑞寶嚴密地護在懷中,仰躺著看向半空,卻見那箭矢穿透圍欄上的一根圓木,濺起木花一片,而後向著圍欄外的遠方疾射,似一顆流星消失在遙不可及的平原。
建造圍欄的一根根圓木皆是十年以上的老樹,成年男子一雙手抱不過來,還浸泡了特殊的藥水,堅硬得好似裹了一層銅皮。但一支細細的箭,竟能將之輕易洞穿,且還去勢不減,彷彿射中了無物之物。
好強的功力,這一箭之威遠在自己之上!是龍圖射出的箭嗎?或是那個練硬派功夫的黛石?
這樣想著,烏魯格連忙抱著平瑞寶翻身爬起,飛快尋找掩體,目光順勢掃向方眾妙,隨後心尖狠狠一顫。
不,箭矢不是龍圖和黛石射的!方向不對!
他躲到一堆箱子後面,朝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一名長相周正,身材瘦弱的年輕男子拿著一把彎弓,站在最高的一座帳篷上。
他的眼睛能看見全場,他的箭矢自然也能射殺任何人。他高聲說道:“沒有我家主上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離場。”
“你主上是個什麼東西?敢在徐將軍的地盤鬧事!”一名將領氣跑過來,凶神惡煞地呵斥。
男子舉弓射箭,洞穿了將領的眉心。跟在將領身後的幾十名士兵也連忙舉弓朝男子射去。
一人一弓對戰幾十人幾十弓,怎麼看都沒有勝算。天空中密密麻麻一片箭雨,眼看就要將男子渾身上下射穿。
高高的帳篷下方卻忽然飛上來許多碎石子,每一顆都精準地打落一支箭。即將傾盆而至的箭雨紛紛墜落半途,折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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