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陸大壯主工,陸澤遠兄弟和張大海打副手,到吃晚飯的時候,一張寬四尺二,長八尺的新床就打好了。
這張床在中間的位置做了一個抽屜式的拉板,只要拉動床邊的一個拉環,就會露出一個方形的洞口。
陸大壯的木工手藝不錯,與陸瑤的設想沒有太大的區別。
“大哥,謝謝你。”
陸瑤毫不吝嗇自己的感謝,這張床的完成,緩解了她的忐忑局面。
“咱們可是親兄妹,什麼謝不謝的,如今只剩咱們倆,自然要相互扶持,唉~要是你二哥能回來就好了,這些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情況才沒有回來。
爹孃是帶著遺憾走的,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見著他。”
陸大壯越想越傷心,眼角隱隱泛起了淚花。
“大哥別傷心,二哥他…也許某一天突然就回來了,還帶著他的兒孫後代。”
“但願吧!”
幾十年都沒回來,陸大壯心裡早就不抱希望,只是看著躺在床上不能移動的妹子,他心裡還是希望自家兄弟能回來的。
有了這張特製的小床,對陸瑤來說果然方便許多。
每次如廁的時候,只需拉開隔板,把馬桶放在下面,就可以直接躺在床上解決,也不會弄到身上,唯一的尷尬就是屎尿需要別人幫她端走,還有就是大便後需要人幫她擦屁股。
好在經歷過幾個世界之後,她臉皮變厚了,沒有臉紅、不好意思的感覺,不然早就羞憤欲死。
陸澤遠兄弟聽取了陸柳氏的意見,開始對未來妹婿明察暗訪起來。
以前因為那張晉是讀書人又聽他村上的人說他好學、上進、聰明、懂禮,是難得的讀書奇才,便沒有過多調查,如今暗暗走訪,卻發現許多問題。
比如這張晉有個表妹,自幼父母雙亡,一直住在張家,與張晉算是青梅竹馬。
那姑娘如今正值妙齡,張家父母卻遲遲不為她定下親事,就很值得人深思。
又比如那張晉在縣城的一個書院讀書,而那書院的教書先生有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兒,經常與張晉一起吟詩作對、賞花遊湖,猶如一對璧人。
還有縣城有一趙姓大戶,家裡有位豆蔻年華的小姐,某次在書館偶遇張晉,便對他芳心暗許,時常送些筆墨紙硯。
據知情人說,前段時間,那姑娘與張晉私奔,去了山那邊的村子,後來被那戶人家的老爺派人抓了回來。
自從聽聞這件事,陸瑤卻是怔了怔,結合陸澤遠調查來的事情和時間算,她感覺,觸控到了原主死亡的真相。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受傷的了,應該是我看到了那張晉與那家小姐的事,一時沒忍住便上前理論,便被他們的馬車所撞。”
這是陸瑤自己推斷出來的真相。
“這…不會這麼巧吧?”
“有可能,姑母一直疼愛姍姍,以前也見過那張晉一次,若是發現他與別的姑娘不清不楚,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沒想到這張晉作為讀書人,竟然如此不顧禮儀廉恥。”
陸家人個個義憤填膺、咬牙切齒。
陸姍珊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姑母,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這樣的罪。”
“傻丫頭,別哭,這也只是姑母的猜測,又沒得到證實。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他們的錯,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陸瑤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感覺這件事八九十不離十,就如她猜測的那般。
還有那幾件首飾,應該就是原主從那位小姐的身上扯下來的。
於是她便將手伸到枕頭下,將那三件首飾拿出來,“這是我一直藏到現在的東西,應該是從那小姐身上扯下來的,拿著它們去縣城的首飾鋪子問問,只要確定是那趙小姐的,那就可以證明,就是他們撞的我。”
“這件事交給我,那首飾鋪裡的小二我認識,我去找他幫忙查一查。”
陸澤平難得有一次能在兄長前面出頭,頓時感覺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