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看這。”原正則指了指末尾一處道。
勾結豪強,囤積糧草。
魏帝看到此處,神情忽地一滯。雙眉擰緊一腳踹翻案几,面前的茶盞連同紙箋一道落地,厲聲喝道:“蠢物!私藏兵甲,是要造反麼!”
不明所以的蘇敬暉,訝道:“陛下您……”
“你說你看見蘇家在莊園裡囤積糧草,私藏兵甲?”魏帝指著徐宴斥道。
“非草民所見。而是此賊欲購我家土地,兄長不依,憤然離席。離去時兄長無意間撞見蘇家的行徑。蘇家唯恐大事洩露出去,故而誣告兄長竊取府中財物,且對府中不滿將府中管事打死。”徐宴指著蘇敬暉目露憤恨,“此賊便遣人賄賂縣官,捉兄長入獄將兄長毆打致死!草民申冤無門,一路奔至長安。豈料沿途官吏皆畏懼蘇家權勢,不肯舉告。還令沿途官府追殺草民,阻止草民申冤。”
聽著徐宴的話,蘇敬暉臉色微變。他對蘇家在武威的行徑有所耳聞,但一想到他們皆是在為自己謀利,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私藏兵甲一事,絕對是誣告。
好狠的一招。他此時想都不用想,這件事多半是裴皎然的手筆。蘇敬暉越想越憤懣,原本自己已然佈置好所有,只待事成,便可以逼退張讓和賈公閭、裴皎然之流,獨霸政事堂。
蘇敬暉伏地叩首,衣袍下的手指死死摳住磚縫,“臣遠在長安,豈能知悉武威瑣事?私藏兵甲純屬構陷,求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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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皎然輕笑一聲,袍袖輕揚,“構陷?”她居高臨下睨向蘇敬暉,“徐家滿門盡滅,屍骨未寒;蘇相千里追殺,步步見血——若真清白,何必懼一弱女陳情?”指尖倏地指向徐宴脖頸淤痕,“這刀疤,可是金吾衛的‘請帖’?
賈公閭垂首立於柱側,指尖漫不經心摩挲著腰間魚符。待裴皎然那句“金吾衛的請帖”落地,他忽地抬眼,瞳中閃過一絲譏誚。這蘇敬暉再怎麼掙扎,也不是裴皎然的對手。
“裴皎然你!”蘇敬暉面上憤慨更重,“阻攔金吾衛拿人的是你。依我看只怕放徐宴來此擊鼓之人,也是你。我看你才是處心積慮的那一個。”
“陛下,今早京兆尹來報。昨日徐宴在牢中遭人刺殺。”賈公閭忽地出言,“臣故而將徐宴暫且移去他處,未曾想居然讓徐宴出逃,得以來此擊鼓告狀。此事臣有罪,恭請陛下定罪。”
聞言魏帝皺眉不語,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叩著御案,目光掠過裴皎然低垂的眉眼——她分明恭謹,目光卻在燭火下凜凜生寒。再瞥向蘇敬暉,那人額角冷汗涔涔,蟒袍下雙膝似已微微發顫。
自己本欲壓制裴皎然,未料局勢陷入如此境地——這一局,分明是她精心織就的網。可恨的是蘇敬暉對權欲不節制,以至於進退失據,反被人抓住把柄。魏帝不由嘆了口氣,早知當初還不如不讓他做這中書令。
魏帝的冕旒被吹得簌簌作響,他眼底寒光如刀:“蘇敬暉——”這一聲似驚雷劈裂譙樓,震得樑上積塵簌簌而落。 他緩緩起身,冕旒碰撞出碎冰般的聲響,“即日起革去中書令職,歸府候審。”
話音未落,蘇敬暉猛地抬頭,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嗚咽。魏帝卻已轉身,任由陰影吞沒半張面孔:“至於臺省務……暫且由太子與裴卿共理。”
“臣多謝陛下。”裴皎然俯身謝恩。偏首望著太子,唇梢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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