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的是,池萱有孕,寧煜近來對池淺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打壓。
貞恩說她侍寢之時,寧煜甚至說過要提一提池淺的官職,在南梁好好養著,不能讓他太寒了心。
那如今這賤人檢舉自己當初用的手段,寧煜即便不全信,也極有可能借題發揮。
沒了罪責,自然之前的事情便可一筆勾銷。
那實情到底如何,又有誰會在意?
更何況,這確實都是真事……
金幽月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因而她逼迫自己重新抖擻了精神,對著那女人怒聲呵斥:
“你說的這些根本就是空口白牙胡亂誣陷,本宮從未叫你做過!
本宮與你無冤無仇,如今你胡亂攀咬,到底是受誰指使?!”
怎料,她不說這些還好,她話音剛落,那跪在地上的女人卻突然毫無顧忌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誣陷你?受人指使?無冤無仇?哈哈哈!!”
她越笑越大聲,直到笑出了眼淚,才突然抬起袖子胡亂了抹了抹臉,滿眼都是擋不住的憎恨:
“我想著大家都是來自高句麗,一齊被送到這陌生的地方。
我想著,大家同為苦命之人,真心認你為主,為你辦事向來忠心耿耿。
卻不想,為你辦了這掉腦袋的事,你嘴裡說著放我出宮,許我回歸故里。
卻背地裡做那陰險之事,竟派人暗殺,差點要了我全家的性命!
要不是我命大得人相救,如今已經命喪黃泉了!哪裡還有機會來到御前說出你這陰險的心思!
哈哈哈,你自以為幹掉了貴妃便能獨享恩寵,自以為池將軍會看上你這種妖豔賤人。
如今你瞧瞧,你還只是個嬪位,池將軍寧願被髮配邊疆也不將就屈從於你!
你才是最下賤的那一個,想給皇上帶綠帽子,卻被人嫌棄,還沒戴成!
哈哈哈,真是失敗!!”
金幽月聽了這些不顧死活的嘲諷,臉色再也繃不住,不受控制的白了起來。
旁邊侍立的貞恩聽到女子的話,也是不可置信的猛的看向金幽月,喃喃道:“娘娘,你不是說,會放過……”
這話沒說完,她便猛的意識到不對,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然而已經晚了,寧煜銳利的視線早就射了過來,他眸中的殺意,萬分洶湧。
他本就已經對那婢女的話信了幾分。
畢竟許多細節,若不是真的親身經歷,又怎能詳細的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