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即便從前二人關係親厚，可如今，承乾的身份已經變了。

太子之位，之後便是九五之尊。

事關承乾的安危，沈清婉並不敢賭人性。

因而才有機會便試探一番。

是讓她自己安心，也是對承翼的敲打與警醒。

她知道，承翼這孩子，向來敏感多思，即便她再委婉，承翼也能參透她的真實想法，所以，她也從不刻意隱瞞自己的意圖。

承翼果然聽得明白，頭垂的更低，以示臣服。

母子二人，也算是另一種默契。

見沈清婉遲遲不肯開口，承乾更加著急。

他也跪在地上，請罪道：

“確實與大哥不相干，是兒臣的錯。請母妃不要錯怪了大哥，要懲罰就懲罰兒臣吧。”

沈清婉嘆了口氣，並不接話，只淡淡的說了句：

“你們兄弟都起來吧。”

承乾和承翼對視了一眼，這才紛紛起身。

但是二人都不敢說話，只訥訥的站在那裡。

沈清婉看著承乾：

“你要練劍無人攔你，只是怎的這般不知輕重，已經受了傷還要繼續？

再者，習武也要講究個循序漸進，難道你的靖川師父沒有教你？

你這樣不知珍重自己的身子，即便不考慮我這個母妃的心情，但是如何對得起為你去了的珍娘娘？”

沈清婉刻意提起林兮瑤，她深知這已經變成了承乾的執念。

深深影響了他的心智。

這樣下去，雖能讓他成長的更為堅毅，但是若有偏差，便會變為偏執。、

她在他面前，為他而死，這深深的刺激到了承乾。並不是一件可以逃避的事情。

這種心結，越不去觸碰，在心中系的越死。

承乾別過頭，眼眶泛紅：

“母妃，兒臣無用，護不住珍娘娘。

讓她當著兒臣的面慘死敵手。

正是因為如此，兒臣才不分晝夜，刻苦練劍。

只有如此，日後才能保護住想要保護的人，才能保護母妃。

兒臣不要再一次面對那樣的苦楚了……”

承乾說著，手中的劍握的更緊，指節處都已經微微泛白。

一行淚，終究是控制不住，從眼眶裡掉落出來。

承乾被鍛鍊的再老練，也終究還是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