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瞧著呂琪兒那悽慘模樣,便想到其身世,昭烈侯魏瑾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忍,抬手輕咳一聲,打破這壓抑的氛圍。
“既然已經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咱們便回去覆命吧!”
齊渝目光落在哭得涕淚橫流的呂琪兒身上,視線緩緩下移,繼而停留在其燈籠褲上那斑駁的血跡上,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戲謔開口:“別擔心,興許還能用。”
待二人堪堪踏出地牢。
昭烈侯猛地停下,轉過身,對著齊渝鄭重地躬身行禮:“還未感謝逸親王今日的救命之恩。此次行刺皆因我而起,若是聖上降罪,魏瑾定會一人承擔。”
齊渝聞言,輕輕扶住魏瑾的手肘,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輕笑道:“何須如此見外。這次行刺,對聖上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魏瑾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還未等她發問,齊渝已抬步向前走去,她也只好趕忙跟上。
兩人剛到通正殿外,便看見一位女官神色慌張地跨出殿門。
女官瞧見她們二人,臉上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喜色。
“二位大人回來得正好,聖上剛剛命下官前去尋大人。那刺客……情況如何了?”女官眼中滿是憂慮。
齊渝見狀,眉毛微微一挑,從容說道:“那刺客並無性命之憂,且全都招供了。”
女官聽後,像是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向她們二人行禮:“聖上還在等著,兩位大人請直接進殿吧!下官還得去一趟地牢。”
待女官離去,魏瑾眉頭輕蹙,轉頭看向齊渝。
疑惑道:“莫不是那小刺客還有別的隱藏身份?女官似乎十分在意他的安危。”
齊渝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伸手拍了拍魏瑾的肩膀,說道:“進殿便知,走吧!”
女帝見她們二人踏入殿內,嘴角竟噙著一絲笑意,與方才大發雷霆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齊渝與魏瑾規規矩矩的行禮,隨後向女帝詳細稟明瞭呂琪兒的身份以及行刺目的。
女帝聽後微微點頭,臉上笑意未減,和聲說道:“辛苦了。你們剛離開沒多久,紫堇國就送來了百里加急文書,明日紫堇國主將會親自護送五殿下前往盛京。今日忙碌了一整天,你們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齊渝與魏瑾再次行禮謝恩,正準備轉身離開,女帝的聲音再度傳來:“明晚設宴款待紫堇國主,你們二人還需進宮赴宴,逸親王也可攜側王君一同前來。”
兩人邁出通正殿後,魏瑾輕輕哼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國主親自前來,帶來的想必不止五殿下。”
齊渝轉過頭看向魏瑾,並未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只是微笑著提醒:“快些回去包紮傷口吧,不然傷口就要癒合了。”
齊渝回到逸親王府時,已是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然,她的房中卻依舊燈火通明,燭光搖曳。
房門剛被推開,便瞧見蕭慕寧一臉倦意地坐在桌前,一隻手撐著臉頰,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怎麼還未休息?”齊渝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