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放棄,也不願放棄這個人。
茫茫人海中,有如此朝夕相伴的經歷,出生入死的情誼,是多麼難得可貴。
更何況,他明明、明明就在撒謊。
那夜金光浮現中,他看見了裴厄的眼中的自己,也矚目到了,他苦楚酸澀的淚水。
如他所想,若說裴厄無淚,他便信什麼都沒有,信自己是一廂情願。
可是裴厄落淚了,那一滴滴難見的淚水,在當時的情景下,將他的心境昭示完全。
人走後,許清弦獨自坐到銅鏡面前,他望著那還在滲血的咬痕,思慮過後只是僅用絲帕塗抹掉了多餘的血跡,並未繼續做遮掩。
換做從前的許多次,為了遮蓋這樣的痕跡,他常常會用繃帶纏住,什麼都不叫外人瞧見。
可如今,他不想了,他要利用這樣的東西,去一步步撬動那個人。
此時,另一旁。
裴厄匆忙的回到房中,紅熱難消。
許清弦方才的行為,猛然的擊中了他的命門。將門鎖緊後,他如逃出生天般,慶幸又澎湃的,順著門板滑下。
不知怎得,一身的紅熱燒的不行,將他身體的每一處都燒開了。
他喘著粗氣,顱海中洶湧澎湃,不斷回閃著方才的景象。
腦海中無法遏制的回放起許清弦方才的呢喃,方才的氣息。
他凝望著自己的身軀,更是變化萬千。
不一會,他就該死般的蹙眉起來,緊閉雙眸不願再看。
髮絲在耳邊披下,燒的發燙。牙尖仍在嘶嘶作響,像添柴的乾草,一步步的將火勢燒大。
他口中還有甜血的餘味,眼底還記著許清弦淚睫的樣貌。
掙扎半天后,他決定得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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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拖著身子,走到房中浴池邊。一番操縱後,整了一潭比自身溫度還低的浴水。
裴厄未脫下全部衣物,只掀掉了外袍等,穿著裡衣入了潭水。
潭水冰涼刺骨,令他一時間休整過來。
但是頃刻,身陷繁衍期的魔咒,他還是難以遏制的會回想起從前的種種。
每一次的咬痕,他都記得清晰非凡。時至今日,全在腦海中如碎鏡一般閃過。
更令他無法躲避的是潭水中復生的親吻,以及幾日前馬車上的纏繞。
過往的種種,相伴過的每件事情,在此刻全都甜而帶刺。
他宛如手摘玫花,被刺痛到流血卻又無法割這份驚鴻的美麗。
越是想著,紅溫就燒的越烈。
一年一輪的繁衍期,是他最難以掌控的時刻,獸性的趨勢令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若換做往常,許清弦這樣邀請他,他怕是不為所動的。
可是方才,那血味的香甜,喚醒了他心底最原始的獸意。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衝了出去。
而如今,他更是管控不了自己的軀體,任由他的火勢燒大。
裴厄扶額,咬牙切齒著,最終在凝望了許久後,還是一掌拍了下去激起水波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