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本來在陪著阮青梅,接到了阮定軍的電話,
阮定軍沒有帶手機,只能用公用電話打電話,不方便時時聯絡,
於是在車站等著阮四月。
阮四月打了摩托車去,看到阮定軍時,差點沒有認出來,
他的白髮好多,竟然幾近於全白,
阮四月記得以前,阮定軍沒有這麼多白髮的,
心下一陣酸。
她不想喊他爸,但還是喊了一聲。
便帶著阮定軍打了計程車,阮定軍看到阮四月要打計程車,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打車很貴吧,咱們走過去吧。”
阮四月看到他提的那個大蛇皮袋,提著很重的樣子,
“你拿那麼沉的東西,怎麼走過去啊。
你不是來接媽回去吧,拿那麼多行李做什麼。”
阮定軍擠出一絲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今年種的花生還有綠豆,我給你拿些來。”
阮四月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開啟計程車門,自己提了上去,
真沉,足足有二三十斤,
這麼遠坐火車來,他還要巴巴地拿來。
阮四月先把阮定軍帶到鄭玉英的出租房,
這幾天,鄭玉英一直獨自居住在這裡。
阮定國沒有等到鄭玉英回去,也沒有找到阮四月和阮青梅。
雖然鄭玉英心裡十分忐忑,曾有幾次想去找阮定國,都被阮四月勸阻了,
“他愛怎麼講就怎麼講,不就是被人揹後說嗎,
只要爸能接受你,別人怎麼說都可以,人家又不會說到你臉上來,
背後愛誰誰,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
阮定軍小心謹慎地地坐在阮四月身邊,雙手不停的搓著。
阮四月看得出來,阮定軍有點尷尬,還有些緊張,
也許,更多的憤怒傷心。
他心裡苦,卻不得不把這苦壓下去。
他甚至沒有提鄭玉英的事,就這麼拘謹的坐著。
直到了下了車,阮四月指了一下不遠處,
“喏 ,媽的出租房在那裡。”
“她沒有和你住一起?”
阮定軍冒昧 出一句,隨後就覺得自己說錯了,現在這樣的關係,怎麼可能住一起,
能這樣管她已經算是阮四月有良心了。
阮四月一邊往前走,只是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