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歸熙冷哼一聲。
眼下是皇宮,不是她人人奉承的將軍府。
他搓了搓指腹,餘光瞥見古琴,計上心來。
蕭歸熙的手指輕點在那靜臥的古琴上,聲音不容置疑:“那便罰貴妃在上元節當晚為眾愛卿彈奏一曲《陽春》,意為萬物和春,春意盎然。”
文蔓訝異地抬頭,心中滿是疑惑。
這是哪門子的處罰?
宋悅笙也是一愣,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錯愕,他這是明知原主不懂古琴,特意所說。
她會,但不想多事。
宋悅笙的眼睛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臣妾自知琴棋書畫皆非所長,陛下何不讓文妹妹代勞,彈奏那古曲?臣妾甘願自罰,閉門思過一年,以謝陛下之恩。”
蕭歸熙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沒得商量。如果你不想讓將軍府成為臨京的笑柄,大可敷衍了事。不過醜話說在前,你若攪黃了朕的宴會,你和將軍府看著辦。”
聽到這番話,笑容重新回到了文蔓臉上。
上元夜的後一日是春節開朝的第一日,宋悅笙做不好,將軍府也會受到連累。
更不用說一個貴妃當眾彈琴。
真是一舉兩得。
不過面子上還是要說得過去。
文蔓撥了下琴絃,樂聲劃過,她笑意盈盈地望著宋悅笙:“宋姐姐,我可以教你。如果我們這十幾日認真訓練,雖然達不到大家,但最起碼能彈奏出來。”
“不勞妹妹關心,本宮自會請教宮中樂師。”宋悅笙在巧月的攙扶下緩緩站起,然後朝著他們兩人微微屈身,“臣妾還要練琴,就不打擾陛下和妹妹的風雅之事。臣妾先行告退。”
她不會練琴,更不會在宴會當夜彈奏。
在這個世界,跳舞奏樂從來都是宮外青樓女子的狐媚手段。
如果後宮嬪妃當眾跳舞奏樂,輕則打入冷宮,重則連累家人,全家遭殃。
“你……答應了?”
蕭歸熙忍不住喊住了她,心裡難以相信自視甚高的宋悅笙會答應這種事。
“皇命不可違。”宋悅笙微微側頭。
話落,她推門而出。
十幾日,五個人。
兩個在宮外,一個不見蹤影,一個在太醫院,一個位高權重。
算來算去,她能順利做到的只有太醫院的李紹欽。
不選藥,不選毒,那就剩下一種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