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不可違”這五個字彷彿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蕭歸熙的心頭。
他看著宋悅笙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蕭歸熙原先是想求證文蔓說的真假,哪曾想話趕話,說出了在上元夜彈奏古曲。
宋悅笙不是挺能耐嗎?
這麼明晃晃的陷阱,她怎麼不反駁,還是她又憋著什麼大動作?
“陛下,宋姐姐也是關心則亂。如果不是李妹妹突然身故,姐姐不會私自出宮。陛下,后妃當眾跳舞奏樂實在前無所有。
或許可以讓姐姐禁足一些時日。如此,既體現了陛下對規矩的維護,又彰顯了對姐姐的寬容與關懷。望陛下三思。”
文蔓懂得蕭歸熙想聽什麼。
他這個人太多疑,如果一味地把宋悅笙逼到上元夜彈奏古曲,恐怕會適得其反。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些話後,蕭歸熙糾結的神情瞬間變得慍怒。
“君無戲言,誰求情都沒用。”
“是,臣妾遵旨。”文蔓佯裝無奈地低頭答應。
宋悅笙,你這次死定了!
當天下午,蕭歸熙讓吳總管去絳雪宮宣旨,但后妃在臣子面前奏樂始終不是件光彩的事,沒有人敢議論紛紛。
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了將軍府裡,宋夫人疼惜女兒受罪,兩天後藉著許久未見的名義前來探望。
在宋悅笙說明前因後果後,宋夫人懸著的心更難受了。
她握著宋悅笙的手,時不時地擦著眼淚,話裡滿是悔意:“我可憐的女兒,如果早知會這樣,娘當初說什麼都要阻止你進宮。”
宋悅笙倒了一杯安神茶,遞到宋夫人手上,臉上帶著一抹親切的微笑,柔聲說道:“孃親,常言道,福禍相依,您又怎知那奏樂之事就一定是壞事呢?”
宋夫人看著手中的茶,目光卻落在宋悅笙那張年輕而稚嫩的臉上,眼中滿是無奈與擔憂。
她輕嘆一聲,伸手在宋悅笙的額頭上輕敲了一下,動作雖輕,卻充滿了責備。
“你這傻孩子,”宋夫人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寵溺,“自古史書之上,哪曾記載過後宮中的妃子會在外臣面前奏樂?那是、那是那些勾欄瓦舍中的女子才會用的手段,你身為貴妃,怎能如此輕率?”
她女兒性子直,又不懂得收斂。今兒這個娘娘,明兒個那個妃子,遲早要被這吃人的皇宮吞個一乾二淨。
說到底,還是去年結下的禍根。
如果不是文丞相那個女兒,她的孩子怎麼會只剩下進宮這一條路可走。
宋悅笙深吸一口氣,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她知道宋夫人擔心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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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再次看向宋夫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孃親,我明白您的擔憂。但在這宮廷之中,若要生存,一定會有一技傍身。女兒自會小心行事,不讓您失望。您當初說貴妃之位一個月就會被女兒丟了,您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在這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