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老闆沒想到事態發展到了自己無法掌控的程度,這個瘋道士惹的是幾個經常光顧酒樓的大客戶,一個人的消費頂一百個人在大堂裡吃吃喝喝。
紈絝子弟,只要有人恨就會有人愛,家裡人恨他們花錢如流水,但店家可太喜歡這樣人傻錢多的角色了。
現在這幾個大客戶就盯上了那個瘋道士,盯上了他的奇門異術。店老闆就更不能趕人了,不僅不能趕人,還要想辦法供起這尊大佛。
錢甲是準備繼續無償算卦的,可是那幾個紈絝開始使喚下人,把閒雜人等往酒樓外趕。
“別看了,別看了,吃不起飯就滾出去!今天這裡包場了!”幾個下人把沒座位的先攆了出去,店老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店家趕人,是千萬不可的,可紈絝的手下趕人,就不管店傢什麼事了。
“各位,你們也看到了,我家少爺今天包場了,你們這桌不用付錢了,各位請回吧。”下人走到有位置的客人面前,還算有禮的趕人。
大部分人走了,小部分結了賬的,不是特別能說動。
“各位,現在是我這個下人趕人,你們是可以不聽。你們也知道我家少爺脾氣。”下人說話很有技巧,“你們總不希望他親自過來找你們麻煩,記住你們的臉吧?”
平頭百姓都不喜歡惹是生非,稍微恐嚇一下,大堂裡就被清場了。
一兩個下人乘著馬車回宅子裡叫人,幾個紈絝堵在大堂裡,防止這個瘋道士逃走。
一個年輕人朝著店掌櫃揮揮手,“你去後面忙你的去,算你的賬。今天你按滿客算,所有營收記我的賬,現在我和這道士有話說。”
店掌櫃特別識趣,“是是是,趙公子,你們慢慢聊,我和夥計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我先下去了。”掌櫃說完,趕緊招呼一群夥計進了後院。
紈絝就是這一點好,大手大腳,出手闊綽,對金錢沒有基本概念。在錢的事情上,一般都不會賴賬。
秦禽看到有錢人就沒有好臉色,那幾個男人身上帶著的香囊把他燻的有些眼花。他受不了這種軟綿綿的,讓人手腳發軟的氣味,這隻會讓他覺得煩躁。
趙公子開啟摺扇扇風,長髮和頭頂上的飄帶便隨風而動,看起來瀟灑十足,“敢問高人,尊姓大名?”
秦禽不想理他,捏著鼻子轉過頭去。
瘋道士很客氣,他在草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姓錢名甲字不愧。”
趙謀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一圈,“錢真人,你術法,有別人會嗎?”
其他紈絝也湊了過來,他們之中趙謀最會拿主意,這幾人的主心骨也是趙謀。
秦禽一聽就知道對方話裡的意思,“怎麼?想學啊?想的美!這死道士小氣的很,我跪他磕頭求他,他都不教我。我是他徒弟,都沒沾上他半點光。你這酒囊飯袋也想學,你做夢!”
錢甲抓過秦禽的領子,把秦禽的頭扭過來,用毛筆在對方臉上畫了一個大叉。
“你這個癲子,你神經病啊!又想幹什麼!老子不演了!”秦禽剛想爆發,一隻毛筆就塞進了他嘴裡。
秦禽想甩頭掙扎,但是反應太慢了。他只覺得舌頭髮苦,那毛筆在他嘴裡轉圈攪動,他只感覺嘴裡一嘴的墨汁,澀得發苦。
很快他的舌頭麻了,口腔也麻了,他感覺不到舌頭了,他感覺自己的上牙咬不住下牙了。一嘴的墨汁混著涎水從嘴角淌下來,他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