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羅被人潑髒水,也沒有多氣惱。
反正只是演戲而已,她之後在這陽間待久了,肯定是還要拖很多人下地獄去的,也不可能在這地界有多好的名聲。
名聲臭了,反正是很多髒活都可以親自動手做了,被誣陷也就被誣陷了,倒不是什麼大事。
“死人都開口喊冤了,你還有何狡辯!”侯大人又一拍驚堂木,把所有人又拽回了案情的審理當中。
既然官老爺提醒我狡辯,那我就繼續狡辯嘍。
魏落英回憶著那些惡鬼求饒的模樣,模仿著他們的神態,撇清自己的關係,“大人,我只是相貌兇惡了些,我是個好妖怪啊。”
女修羅的神情十分懇切,惡人裝可憐的時候,也是十分有迷惑性的,畢竟他們看過了太多的受害者,知道誠心誠意的求饒是個什麼樣子。
“我從來都不是濫殺無辜的惡徒,大人,您要相信我。是那些人死有餘辜,是那些人遭了天譴,是他們有錯在先,激怒了老天爺,這才降臨了這種禍事。”
重點在最後一句。
“我不過是被天道利用,用來除草的刀罷了,我也不過就是被天道蒙了眼,我也是受害者啊。”
“大膽!”侯大人一拍驚堂木,底下的嫌犯抗辯了,他就可以繼續走流程,甩證據了。
“今天,我就要讓你無話可說!把證物拿上來!”
女修羅也很好奇,自己沒做過的事情,對方要找什麼證據讓自己坐實罪名。
又是一群人被帶了上來,秦禽一看這些人的面貌,是先前跑到衙門裡搗亂的那群替死鬼。
接著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兒被陸續的呈上來,什麼牛角啊,碎骨啊,紅繩啊,雜七雜八的,女修羅看的一臉懵逼,這都是些什麼?
“這是不是你們用來獻祭的器具?”侯大人先發制人。
那群階下囚早在地牢裡被折磨得臉色灰白,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對抗的意志,筋疲力盡的點點頭,“是。”
女修羅一瞬間想通了道理。
這些稀奇古怪的銅器鐵器,可以是用來召喚邪祟的器具,也可以是破銅爛鐵,無所謂。
這場戲主要是為了讓沒有判斷能力的平民,誤以為自己是被有心之人召喚出來的邪祟。只要百姓認定了自己是邪祟,那不管有沒有證據,所有惡事就都是自己做的了。
很多時候,刻板印象比證據好用。
“是不是你們召喚了邪祟?!”侯大人一拍驚堂木,大聲質問,“說!”
這群階下囚早就被磨沒了鬥志,稍微威脅一下,就認下了所有罪責,“是是是!大人,是我們做的,你判了我們吧!”
有些人已經神志不清了,認了罪名就哐哐在地上磕頭,求個解脫。
衙役勤勤懇懇拖著一群工具人下了公堂,侯知府神色肅穆的看著地上的修羅,“妖孽!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被惡人召喚出來做惡事,為虎謀皮為虎作倀!不知收斂,你還包庇主謀!你該當何罪?!”
我他媽怎麼知道該當何罪?你是知府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魏落英心裡這麼想,但是沒有這麼說。
“大人,你既然明白我也是受人指使,又何必為難我這把不能自控的刀呢?我也是無奈啊,我拿了別人的好處,總不能不辦事吧?”
魏落英學著那些罪人的模樣,為自己辯解根本不存在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