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其他人都逃了嗎?”錢甲嗯血肉也在生長,“能不能把他們追回來呀?都走了多沒意思啊。”
錢甲看了眼魏落英,“你會佈陣對不對,上次怎麼困的我,這次怎麼困他們呀。”
“你以為佈陣多簡單啊,你隨便冒出一個念頭,我就能照做?”女捕頭懶得動。
“要不你也把你的內丹掏出來?”錢甲往自己肚子裡掏了掏,但是裡面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抓了個空。
“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女捕頭憑空一抓,掌心便多出一道飛刃,“是我殺的快,還是你掏的快?!”
“你瞧你,和那臭流氓一個暴脾氣,我說我要動你了嗎?”錢甲試探一下,見對方生氣又縮了回去。
“只是讓你把動靜搞大一些而已,瞧你急的,把誘餌搞多一些,你又不幫我佈置陣法,你受累幫我想想辦法總行吧。”
錢甲轉頭看向南無,“好徒兒,你也幫我想一想辦法?”
南無的半隻手臂已經長出來了,“要不師傅你再被雷劫劈一次?把更多高手引過來?”
“混賬東西,你這什麼話,你想老天爺把我劈成粉啊?我的孽債還沒還清呢!”錢甲沒想到自己收了這麼多不肖徒弟。
可錢甲轉念一想,對啊,自己不就是最大的誘餌嗎?
“啊,對對對,我還有好多孽債在身上呢,殺我能攢功德的啊。”魚唇開開合合,發出氣泡破裂的聲音。
錢甲又看向魏落英,“哎,女俠女俠,想辦法吸引那幫修士的火力,讓他們都來殺我,快呀快呀。”
“你賤骨頭啊,你發癔症啊!”魏落英實在想不通這瘋子的大腦構造。
“哎呀,你怎麼光罵人不幫忙呀,真是急死我了。”錢甲轉頭又去騷擾躲在暗處的樹妖,用賤兮兮膩膩歪歪的語氣跟樹妖說話,“喂,舒大人,在嗎?我有事找您。”
樹妖被他的語氣驚得樹皮掉了一地,“錢真人您有話好好說,不要為老不尊,你要我做什麼,我答應你就是了。你讓我擺脫業火焚身的結局,我聽你的命令心服口服,你不用多此一舉用什麼手段,你吩咐我便是。”
“那擁抱我。”錢甲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手掌輕撫著地面。
這次舒縣令烏紗帽快掉下來了,“錢真人,你自重。”
“哈哈哈哈哈。”錢甲整條魚咯咯怪笑,在地上蹦躂。
“不逗你了,你把我舉起來,舉高一些。我把我的怨念釋放出去,讓我自己成為眾矢之的。讓所有的修士一眼就能看見我。”
秦禽無頭的身軀只是摸索了幾下便摸到了自己的頭,他把自己的頸關節勉強接好,脖子上碗口大的創面被勉強堵住。
許任看著這幅情景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言語。
這是什麼,看起來不是障眼法,不是身外身法,不是元神出竅,也不是替身,更不是傀儡。許任能確信自己斬斷的就是這地痞的真身,他斬斷的就是這潑皮真正的頭顱。
但是為什麼對方還能動,那具身軀為什麼還沒有死,對方的魂魄為什麼沒有下陰曹地府,對方的魂魄為何還沒有入輪迴?
難道他是仙?不,他身上沒有金光,更沒有仙氣,絕不可能位列仙班,他一身凡骨,肉身羸弱,他絕不是仙!那他為什麼還不死?!
難道他是魔?是魔也會有弱點。魔最多就是借體修行,修復速度快,需要借用大量精元補充自身,填充命數。如此一刀切中要害,定是要廣納精華,恢復元氣。
可這四周氣象毫無波動和變化,也沒有魔氣出入,可見眼前這副身軀就只是普通肉身,毫無可言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