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一張蛇皮給嚇住了,三樓是花魁的房間,本就沒有多少人能花錢上樓,檢視情況,之前還半信半疑的嫖客們,此時是完全相信了這樓上鬧了蛇妖。
“逃逃逃,趕緊逃!”客人們這下就完全攔不住了,一窩蜂的往門口跑。
這蛇誰沒見過,下地除草還能看見幾條呢,一鐮刀砍了便是。但是三四丈的蛇皮,誰他媽見過啊,別說拿鐮刀砍了,就算拿那劊子手的砍刀砍也不見得行的通。
這蛇身立起來,一張嘴,能直接把人活吞下去,誰見了不打哆嗦。
“哎,哎!別走啊,繼續留下來喝酒玩女人啊,都走了還怎麼熱鬧啊。”錢甲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明明場面都控制得差不多了,又被這瘋書生一下給打亂了。
“哈哈哈,一群慫貨。”秦禽趴在地上傻樂。
客人是走得所剩無幾了,就連妓院裡的跑堂都溜了。
為了幾錢銅板把小命丟了不值當。
只剩下一屋子的娼女走不了,她們頹然的站在原地站著,像一堆遊魂一樣,看著那個瘋書生在大堂裡到處跑。。
“腳踏雲海頭頂天,曲曲折折過大江,揚帆破水驚濤浪,蛇蛟暗渡龍在天。”
南無莫名其妙又在嘴裡念起了沒有韻腳的酸詩。
“哎。”錢甲把這瘋書生攔了下來,“你腦子怎麼又不好使了,你在別人家的地盤上胡鬧不好。”
錢甲自己做了胡鬧的事,現在居然毫無愧疚心的管教起別人來了,“不是要你陪著如霜嗎?你怎麼下來了?她讓你下來的?”
“大蛇,哈哈,大蛇。”南無此時已經被迷了心智,完全聽不見其他人說話了,他陷在自己的幻境中。
他幻想著自己養的那條小白蛇已經修煉成了一條蛟龍。那條蛟龍帶著他傲遊四方,只差應劫,就能躍龍昇仙。
南無的魂魄本來就是殘缺的,稍微施加點迷魂術,他就會深陷其中。
“哎呀。”白袍青年嘆了一口氣,“行行行,你自己玩去吧。”錢甲知道從這個小傻子嘴裡也問不出什麼話了。
南無的身世也挺苦大仇深的,快樂的時間並不多,說不定他自己也非常情願沉陷在這樣的幻象裡,所以才特別容易中招。
不如讓他自己好好傻樂一會兒,等幻境的能量被消耗掉了,他自己就清醒了。
錢甲只能自己再上樓一趟。
“你們兩個果真揹著我玩女人!我也要玩!”秦禽怒喝。
“玩了又怎麼樣?你還是小孩子嗎?自己沒有就要玩別人的,幼稚。”錢甲隨手拿起一塊抹布,塞住了秦禽的嘴。
秦禽被噎得一陣乾嘔,錢甲覺得不解氣,像填鴨一樣,拿起筷子往他喉嚨裡送了一段。
秦禽生理淚水都快嘔了出來。
後面的姑娘看的是津津有味,平時都是她們被人折磨,今天居然看到嫖客受苦,也稀奇事情,心中升起了些隱秘的快感。
秦禽什麼髒話都說不出了,嗓子眼裡被塞進去一團抹布。抹布也不知道擦了什麼髒東西,黃的白的混在一起,已經看不出本身的顏色了。
錢甲十分快意的站起身,彷彿他剛剛折騰的不是秦禽,而是一隻老鼠。那根沾了汙水的筷子被他扔到了角落裡,男人轉身走到那群娼女面前。
“你們這,還有別的管事嗎?”錢甲看著躺在地上的龜婆,“你們的老媽媽也是整日不得閒,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我想跟你們領頭的商量點事。”
娼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的搖頭,“我們也不知啊,官爺,我們就見過管人管錢的老媽媽,沒見過其他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