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恬和廖燦星相視而笑。

陳確錚拍拍依依不捨的好友：

“放心吧，賀老師，我們一定會把梁緒衡保護得好好的，我保證她頭髮都不會少一根！”

臨別之際，陳確錚看向廖燦星，兩人對彼此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胡承蔭猶豫了一下，將楚青恬叫到一邊：

“青恬，你要幫我一個忙。”

“你說，我都幫你！”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今天晚上我們沒有回來，你明天就馬上去農校找李景漢和蘇汝江二位先生，讓他們跟楊森榮局長一道去集園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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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恬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

看到楚青恬面上的擔心，胡承蔭趕緊找補：

“你可千萬別擔心！我們一定會‘凱旋而歸’的，跟你說這些，只是以防萬一，留個後手。千萬別跟小燦星說啊！”

楚青恬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只是輕輕點點頭。

因為雲津市場和滇越車站離得不遠，大家便一道在街上叫了黃包車，為了搶生意，幾個有眼色的車伕趕忙拉著車跑了過來，上車之後，車伕們一路賣力向南飛奔，車上的人回頭望，已經走出去好遠，楚青恬和廖燦星還依然站在原地朝他們揮手，直到車子轉彎，她們的身影才在轉角處消失不見。

到了金碧路上，大家終於要分開了，車伕拉著陳確錚、胡承蔭和梁緒衡三人拐進了崇善街，身後傳來賀礎安大聲的祝福：

“祝你們一切順利！”

胡承蔭回頭招呼：

“一路平安！”

黃包車停在了雲津市場的集園門口，三人還沒下車，就看到集園的門口一陣喧鬧，一個十七八歲的面孔稚嫩的龜爪打手）正在跟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到三十歲的女子撕扯，那龜爪似乎很不想碰到那女子，無奈對方一直糾纏，他終於不耐煩了，一拳將她打倒在地。

女子身穿一身大紅喜服，從華麗的面料和上面的刺繡可以看出造價不菲，然而此時卻早已經髒汙不堪，可見是穿在身上許久沒換了。女人彷彿對周遭的一切渾然不覺，她眼中閃爍著癲狂的光，明明剛剛被打過，卻好像不知疼痛一般，笑嘻嘻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能打人呢！”

梁緒衡大喊著朝那女子跑過去，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被陳確錚一把扯住。

“別碰她，她有花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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