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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海鷗是如何整到薯條的

腹部滾燙的熱度正朝四肢百骸蔓延。謝可頌背後和額角都開始出汗,整個人像在桑拿室被蒸熟了那樣,往外騰著白汽。

他的意識依舊十分清明。

對面驟然響起叫好的掌聲。

酒桌上最喜歡有魄力的人、會來事的人。

“哐當”巨響,展遊一下子站了起來,身體碰撞桌子,帶倒了桌上的兩個酒杯。他趕忙給謝可頌倒水,抓住謝可頌的胳膊,急急道:“怎麼喝成這樣,人怎麼樣?想不想吐?我們去醫院……”

“我沒事,”謝可頌掙開展遊的手,低聲安撫,“真的沒事……”

對面再次爆發出一陣起鬨聲。

只見柏望舒一個俯身,重重將酒杯敲到桌板上。不是小酒盅,而是與謝可頌剛剛用的一樣的、用來喝啤酒的玻璃杯。

“很少見這麼爽快的人。”柏望舒面頰浮上些許緋色,用手背抹了抹嘴唇,濕潤殷紅的一點。他問謝可頌:“你多大了?”

謝可頌:“25歲。”

“好年輕。”柏望舒喟嘆,他用那雙銳利的眼睛仔細審視謝可頌,半晌,篤定道,“你以後混得不會差。”

柏望舒垂下腦袋,發絲隨之飄落。他再次將玻璃杯倒滿,伸出手臂,將白酒瓶遞給謝可頌。

謝可頌少許遲疑,接過,傾斜白酒瓶身。

一隻大手蓋在謝可頌的杯子上。

展遊直直朝柏望舒看過去,話裡少了幾分客氣:“用不著欺負我們小朋友吧。”

“那你喝,”柏望舒掌根託著下巴,微醺,神態裡透著難以察覺的憨態,“誰喝都一樣。”

不多廢話,展遊正欲倒酒,耳邊呼來一陣濕熱,止住了他的動作。

吵鬧中,謝可頌貼近展遊臉側,用以前對徐稚說話的口吻講,“我來吧。”

展遊對上謝可頌的雙眼,哭笑不得:“你……”

謝可頌深信:“我應該比你能喝得多。”

誰擅長誰主導。謝可頌聲線穩如磐石,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不帶有任何私情,只是工作上的任務劃分而已。

他避開展遊的手,端起酒杯,與柏望舒仰頭猛灌。

咣當!兩個空酒杯砸回桌面。

“父母是做什麼的?”柏望舒饒有興致地問。

“家裡開了一家麵包坊。”謝可頌回答。

“今天的甜品如何?”

“說實話嗎?”

“當然。”

“難吃。”

柏望舒啞然失笑,並不遷怒,說“來,我給你倒”就要給謝可頌滿上,可手上一抓,方才的白酒瓶已經見了底。

他新開一瓶,眼前驀然出現重影,接著腿一軟,跌撞著向前扶住在桌子。

清脆的響,玻璃酒瓶打碎在地板上,醇香四溢。

謝可頌猶疑出聲:“您……”

“沒事。”柏望舒擺擺手,“我們繼續。”

地面上,透明酒液漸漸延展開。

他們再次端起酒。

“我孫女今年剛申請上人類學博士,世界頂尖的學校。”柏望舒嗓音含糊,講故事,“她申請的導師含蓄地問她,有沒有想過畢業之後找不到工作怎麼辦。小姑娘很幽默,說那我就去開計程車。”

柏望舒跟謝可頌碰了一記杯,眼神迷濛:“你還很年輕,沒有經歷過當年的狀況。你爸媽那個年代,錢很好賺的,成堆的鈔票放在車後面都沒有人拿……現在呢?”

“現在……”他手臂軟綿綿一撩,指著展遊,“我現在就給展遊推一個牛津本科畢業的應屆生,你問問他招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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