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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這一天很是熱鬧,張晚有小月和宋母她們帶著玩,寧芳有柳嬌……

時間過得很慢,也很快,轉眼到了三月間,天色回暖,宋澤蘭換了單薄些的春衫,肚子便遮掩不住,行動也不可避免笨重許多。

不過她也清閑下來了,替代的藥材效果差些,沒有徹底解決裘嫋嫋體內的蠱毒,但也將蠱毒壓制地死死得,晨間不再有發作的痛苦,更不會受百日而亡的威脅,基本上與常人無異。

除非大巫師用手段刻意牽引,但只要裘嫋嫋不回西越,大巫師是斷然不能拿她怎麼樣的,狼狽從祁幼安手下逃回去,大巫師不大可能為了追殺裘嫋嫋再次踏入南境,只要不被大巫師本人撞見,裘嫋嫋必然是安然無虞的。

裘嫋嫋與明韶華兩人也不想再被大巫師派人騷擾,前腳被宋澤蘭治好,後腳便依著原本的計劃匆匆去了平崖山。

祁幼安身邊多了個武藝高強又信得過的人,宋澤蘭倒是安心很多,在她二人離開後,宋澤蘭很快就從閑下來的日子裡感受到了與祁幼安一樣的冷清寂寥,她想去醫館,寧芳卻顧忌著她身子不便,不是很想同意。

宋澤蘭廢了好一番口舌,才讓寧芳鬆口,不過寧芳也是有要求的,刮風下雨不能去,要求上門治病的也不能答應,更不許像之前那般早出晚歸,一切須得以自己的身體為重,不可累著。

宋母倒也認同寧芳說的這些,還幫著勸了勸宋澤蘭,於是醫館關門了快一年,又重新開門了。

宋澤蘭每日睡到自然醒,寧芳親自盯著她吃過飯休息過後,才讓車夫和小月他們把她送到醫館,中午倒是沒強制要求她回來,但也派了趙大娘她們過去做飯,差不多到了傍晚,就會派人去接她回府,隔三差五沒什麼病人的時候,宋澤蘭也會在小月她們的陪同下走回來。

這般不甚累的走動也有利於之後的生産,寧芳倒是沒再阻攔,只叮囑隨侍的小丫頭們仔細些盯緊些,莫讓少夫人磕了碰了。

她這邊被寧芳照顧的妥帖,祁幼安也以恐書信被攔軍情洩露為由,每日只講些趣事哄她開心,或者寫一寫對她的思念和對孩子的期盼,蠻人大軍壓境的事兒並未告訴她,甚至還聰明地在獲取到南蠻王集結大軍的情報時,就已經開始每日抽空多寫幾封信,預備著日後沒空寫的時候就拿這些提早寫好的信寄出去糊弄她。

祁幼安還順便威脅了裘嫋嫋和明韶華,讓她們也不能把真實情況告訴宋澤蘭,明韶華很是好脾氣地答應了,倒是裘嫋嫋一臉幽怨。

她是為了躲避麻煩來平崖山的,卻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就趕上戰事,號稱有三十萬大軍的蠻人就虎視眈眈盯著城門,她睡覺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蠻人刀下亡魂,依著蠻軍的殘暴變態,她這種頗有姿色的,怕是死了都死不安生。

祁幼安知曉她為人仗義,之前沒把自己是殺她皇姐的兇手告訴老妖婆,現在也不會在蠻軍圍城的時候棄自己不顧,只把她的抱怨當成耳旁風,甚至直言感謝媳婦兒送來的左右護法,把裘嫋嫋氣得炸毛,罵罵咧咧道自己的蠱毒都快被混蛋氣發作了。

但沒辦法,救命之恩大於天,祁幼安上城牆殺敵的時候,她倆是一次沒缺席過,一邊殺攀爬上來的蠻人武士,一邊還要時刻留意祁幼安的安危,一左一後護在祁幼安身邊可不是左右護法嗎?

連祁幼安身邊的親衛都沒有她倆操心多,不過裘嫋嫋這個護法不太稱職,很多時候祁幼安還要給她解圍。

蠻人堅持不懈攻了半個多月的城池,祁幼安攢下來的家底已經被掏空了,可信卻一日都不能少,否則她那聰慧的媳婦兒很快就能發現她在說謊了。

也確實如她所想,事實上宋澤蘭已經開始在懷疑了,哪怕日日收著她送來的信,心細如發的宋大夫也發現了許多不對勁兒的地方。

原因無他,信畢竟是提前寫的,且不說墨跡新舊,內容也過於死板,一味說些趣事和思念,對媳婦兒回信時的一些意想不到的問話並未作出回應,一次兩次宋大夫當她忽視了,次數多瞭如何察覺不出奇怪?

加之當初梅清鈺收到那封情報時,宋澤蘭也看到了,她很難不將兩件事聯絡到一起,從而懷疑許是戰事已經發生,小將軍忙得顧不上看自己的回信,才會出現如此奇怪之處。

不過疑心歸疑心,白鴿捎來的信終究是沒斷,她暫時也沒決定問到祁朝燕那裡去,不然就算祁幼安一天給她送八百封信也瞞不住了。

□□衛的小鄭將最後一封信綁在鴿子腿上送出去,便冒著沖天的火光來到城牆上找祁幼安。

剛剛撐過蠻人的一波進攻,祁幼安還沒顧上喘口氣,正在整頓人馬應對下一波進攻,安排完看到等在一旁的小鄭,心跳一瞬間都停滯了,“這麼快就沒了嗎?今日份的有沒有?你別告訴我今日還沒有送出去……”

小鄭從她急切的語氣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連忙道:“送了送了,將軍您就交代了屬下這麼一件事情,屬下怎麼可能搞砸了。今日是最後一封信,明日的沒有了。”

“那就好,”祁幼安長長舒了口氣,便揮揮手:“知道了,你下去吧,明日之前我寫好了交給你。”

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裘嫋嫋都沒見她變了臉色,待小鄭走後便不客氣地笑出了聲,“我當是什麼事兒呢,瞧把你嚇得,沒空寫就不寫了唄,老是這麼膩歪,蘭姐姐她受得了嗎?”

“當然受得了,不送信回去我媳婦兒才不高興呢。”

祁幼安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想到這些天勃特勒仗著人數優勢,日夜不停地輪流攻城,完全不給她們喘息的時間,眉頭便皺了皺,“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裘嫋嫋翻了個白眼,但聽到她自言自語忍不住又湊上前,“祁幼安,你嘀咕什麼呢?”

平崖山這座城依山而建,易守難攻,自她來了之後更是注重防禦工事,蠻人想要攻破城池很難,但持久這麼個打法,騎兵的優勢發揮不出去,弱於蠻人數倍的兵力早晚要被消磨殆盡。

祁幼安看不到勃特勒有退兵的打算,便有了轉守為攻的打算,她正要開口詳說,便見趙檸溪沒了往日的溫潤儒雅,氣喘籲籲推開擋道計程車兵跑到她面前,“少將軍,北城門修補受損城牆的俘虜開始不安分了,方才有十幾個人想要逃跑,被陳將軍當機立斷射殺了,但騷動並未平息下來,將軍可要去看看?”

趙檸溪其實想建議祁幼安把這些人全部處死,以免之後引起城內更大的動亂,但城中總共也只有兩萬五千人馬,這些天又有所傷亡,殺了他們將會損失一大批苦力,在南蠻人高強度的攻城之下,城牆不能及時修補,造成的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她並未說出口,只將此事彙報給了祁幼安,祁幼安早有預料,那些俘虜看到了已方兇猛的攻勢,早晚都會生出這種心思,她思索不過片刻,便開了口:“不過去了,既然平息不下來就全殺了,再從牢房裡挑一批出來,當務之急,是先把城牆修補好,別的事兒以後再操心。”

趙檸溪想得到的地方,祁幼安自然也想得到,但現在不把那些人震懾住,可能就等不到以後了,他們現在就能鬧起來,那可就是腹背受敵了。

“可……”趙檸溪有些猶豫,祁幼安直接出言打斷了她,“我心裡有數,你快去吧。”

祁幼安語氣如常,但做出的決定是毋庸置疑的,趙檸溪拱了拱手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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