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在路上的,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些離奇遭遇,不管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因為某種驚嚇情緒導致的主觀判斷,總之,路上的奇聞總歸不少。
所以那人的話一出,其他人都躍躍欲試的,獵奇大過驚嚇。許是那人瞧出這些人的心思來,開口時聲音挺嚴肅的,“我沒在跟你們開玩笑,真是我親身經歷,哪怕是現在想起來我都能出一身冷汗。”
見狀,大家都沉靜下來了。
稍許有人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司野和程斬在這邊,也不動聲色地等著聽。可最終那人沒具體描述,就是跟大家說,“我沒有嚇唬大家的意思,所以也不想再提那件事。大家在路上相逢就是緣分,我是下山的人,就是給還沒上山的提個醒,一定要走既定路線,尤其是到了大本營之後,一定要聽嚮導的安排。”
他說了兩次“一定”,做了十分的強調,聽得旁人都倍感壓力。但大家也都是識趣的人,又或者是因為彼此不熟悉,也不便強迫著人說,因此這個話題似乎就要擱淺了。
程斬看了司野一眼。
司野明白他的心思,而且哪怕程斬不看他這一眼,他也打算有所行動了。他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起身朝著那桌過去。
一夥人正思忖著聊其他話題活躍氣氛,還有個別的想撤了,不想就見一年輕小夥子主動往空位上一坐,茶杯往桌上一放,笑說,“相逢都是緣分,討杯茶喝。”
在座大多數都認出他剛才坐對面。
主要是那倆人的氣質和長相出眾,整個茶鋪就兩張桌子,大家不注意到他倆都難。其中一人抻頭朝程斬那邊看了一眼,問司野,“你同伴不過來?”
說話的同時,身邊人就給司野倒了茶。
司野接過茶,笑說,“他靦腆,不擅交際。”
眾人恍悟。
程斬是背對著大家而坐,所以這桌人看不到他的神情,見他還在慢條斯理地喝茶,也不見轉身來回應大家,也就相信了司野。
司野長得帥,還健談,這樣的人不會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才一杯茶下肚,桌上的氣氛就又活躍起來了,而兩杯茶下肚後,大家就暢所欲言了。
於是,司野直切重點——
“這位大哥貴姓?”他看向剛才講故事講了一半的那人。
那人說,“免貴姓王。”
“王哥,我剛才不小心聽了一耳朵,你剛剛說在山脈偏支遇上了點邪氣事?”司野問。
王哥看樣子三十剛出頭吧,從穿著和面板的黝黑程度來看那是常年走戶外的主兒。聞言這話後他嘆氣,“是,所以你要登山的話就像我剛才說的,一定要聽嚮導的話。”
其實其他人也都好奇,只是出於禮貌沒法追問。
但司野偏偏成了那個不識趣的,“王哥你跟大傢伙說說唄,到底遇上什麼事了?”
王哥連連擺手,“晦氣晦氣,在座的還有沒登山的呢,說這種事不好。”
其實這種心理也正常,畢竟大家出門在外的,講究的就是一團和氣,誰都不想碰上或聽到糟心的事。
然而司野以他的話來堵他的嘴,“對啊,就是因為還有沒登山的,所以王哥你更得說說了,好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見對方眉間遲疑,司野又補上了句,“像是我吧,這是第一次來哈巴,雪山這麼大我還想多轉轉多看看呢,不是一山四季嗎。”
“小兄弟,你可別瞎走,暫且不說有沒有危險,上頭海拔高,你亂走的話萬一高反嚴重都很麻煩。”王哥說到。
司野接話接的自然,“高反什麼的我倒不怕,我這個人肺活量沒那麼大。我只怕頭一回來什麼都不清楚,走了不該走的路那就麻煩了,所以王哥,你就說說吧,就當給我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