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丁族長也是氣瘋了,才開始了這般類似“狗咬狗”的行為。
一時間說得丁嬸子怔了好半天才急急辯解,“我家大喜可不是主動招事的人,是,他是發現山上有點與眾不同,那你是貢蘭渡的族長,他就是實了心眼告訴你有什麼不對?還有那個投資商,沒你同意嗎話他能冒冒失失地去找人談?族長,既然你都知道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有些事你可不能倒打一耙!”
程斬他們四人就在旁不動聲色觀察著,茶已經涼了,外面本就是寒天冷地的氣候,哪怕是壺裡的煮茶水也會很快冷卻。
程斬乾脆就不喝了,他對茶的口感比較挑剔,將茶杯移到一邊,聽著丁嬸子的歇斯底里。
是他小瞧了這丁嬸子,當時指認他們的時候看著挺無知婦孺,可現下覺得這女人嘴岔子相當了得,能把丁族長說得都失了理智。
司野對於涼茶倒是沒太挑剔,也不知道他就是渴還是饞,冷卻的茶水被他仍津津有味的吱溜著。看得程斬都覺得肚子疼,他覺得,司野屬於後者,就是饞。
司野不知道程斬遊弋的心思,抓住了丁嬸子話裡的端倪,笑,“嬸子不誠實啊。”
丁嬸子正憤慨呢,聞言又是一愣,看向司野。
司野說,“你剛才說不清他們具體要開發什麼,現在又承認山上的情況丁大喜很清楚,話裡話外的前後不一啊。”
姜周和姬淡從進來後就沒吱聲,直到司野說完這話,姜周忍不住了,開口嗆丁嬸子,“求人得有個求人的態度,一邊想尋求幫助,一邊說話還不盡不實,當我們是三歲孩子好糊弄呢?”
又看向丁族長,“事到如今,有些事也瞞不了了吧?當然這是貢蘭渡的事,我們外人本不該干涉,但我們差點就沒命,所以這件事可就不能輕易這麼算了。丁族長不說實話,不代表我們查不出來,到時候我們能做出什麼事來丁族長你也別怪我們,說白了,如果是為了給我們自己討公道,我們可不會去管貢蘭渡村民的死活,包括眼前二位的命。”
姜周很少有跟人族嗆聲的時候,大多情況下就是遠離人族,甚至她會覺得跟人族計較是挺有損她高傲血統的事。但今晚許是太看不慣眼前這倆人的嘴臉,說起話來也絲毫不客氣了。
丁嬸子一聽她說不管村民死活,急了,趕忙道,“我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事全說給你們聽。”
所以說,人在保命的時候,撕破臉也沒什麼了,丁嬸子沒去看丁族長愈發難看的臉,也顧不上貢蘭渡名譽不名譽的問題,總之她就是不想做那隻任由宰殺的螞蚱了。
便將阿娟的事跟程斬他們說了。
就跟她之前提到過的,和程斬他們在天神殿裡推測的差不多。山上發現資源,貢蘭渡拉來投資商,只不過阿娟是投資商“欽點”的。
“我聽大喜說那個王總是因為看過阿娟做的廣告,所以對阿娟十分感興趣,想見見她。”丁嬸子說。
那晚丁嬸子的確沒在餐桌上,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男人間談事,她一個女人家不好參與,而且席上還有大人物。她表示說,她也是聽了族長的話才去找的阿娟。
“平時我跟阿娟走動多,再加上村裡的很多事我也能說上話,所以阿娟還是聽我的。”丁嬸子補上一句。
關於丁嬸子說的這點司野他們知道,方婷在介紹丁嬸子的時候著實強調了她的交際能力。說她是貢蘭渡裡不可或缺的媒婆,平時誰家想結親了,那來找丁嬸子說和說和準沒錯。還有誰家兩口子鬧矛盾了那也少不了丁嬸子,上門一說道,兩口子準好。
真是跟丁大喜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丁嬸子能說會道,丁大喜也是挺能張羅,說到底這兩口子在貢蘭渡鄰里鄰間的關係很不錯。
總之,不管阿娟那晚有多不情願還是去了,聽了丁嬸子的話。接下來的事也大致上差不多,當晚阿娟被投資商灌了不少酒,挺醉的了,被投資商帶走了。等再回來是個晚上,阿娟看著狀態十分不好。
“是副族長要我在渡口等著,別對外聲張,等我見到阿娟之後才明白為啥。”丁嬸子說。
阿娟是被其他村民帶回來的,那幾個人丁嬸子當然知道,平時就有點不務正業的天天湊合在一起,丁嬸子是沒想到阿娟會跟他們在一起。
“阿娟被送到渡口之後他們就走了,是我把阿娟送回家的,同樣是女人,阿娟那個狀態我都不用多猜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披頭散髮的,就外面裹著的衣服尚算好的,裡面的衣服都撕破了。阿娟被送回家的途中始終不說話,丁嬸子怕她想不開,送她到家後沒馬上走,一個勁寬慰她。
“阿娟就問了我一句話。”丁嬸子嘆氣。
當時阿娟喃喃問她,怎麼辦?我還怎麼跟阿城在一起?
丁嬸子說,“你們都不知道,阿娟那語氣啊可嚇人了,在貢蘭渡,女孩子的貞潔很重要的,阿娟那可是一門心思想嫁阿城,但……我真是怕她尋短見,就跟她說,先不要告訴阿城,你真是想跟阿城在一起,那我和丁巫都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