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就是疼。
司野咬上了疤痕處,竟是一點一點扯開了傷口。
程斬吃痛,陡然伸手推他。
可司野像極了嗜血者似的,一把沒將其推開。
傷口被他咬開,血順著他的嘴角流。
飲血吃肉,像極了此時此刻的司野。
可是程斬身上流淌的是合虛,司野就成了個賭徒似的,明知道自己會被合虛所傷還強行為之。
幾口血下肚終於被程斬強行推開,就見他後退著踉蹌了幾步,瞅著程斬呵呵地笑。
笑得譏諷。
可很快笑容消失,神情轉為痛苦。
整個人跪地,捂著肚子呻吟。再看他額頭和胳膊,青筋再次凸起。能清晰看見血管裡的血液在流動,竟泛著紅。
程斬顧不上自己,衝上前扶住司野,一個勁拍他的後背。
力道不小,最後幾乎是咣咣地捶。
司野剛開始並不配合,忍著疼還在冷笑,緊緊攥著程斬的手腕道,“合虛在我體內就會弱化巫靈的力量,你不是一直想收它嗎?現在是個機會。”
“吐出來!”程斬冷喝道。
這個時候他壓根顧不上巫靈了。
合虛血在司野體內遊走,多流竄一下,都能明顯看出司野的血管在鼓動,他身體變得滾燙。
程斬是封靈人,只有封靈人的特殊體質才能壓制住合虛,也能很好地操縱合虛。所以別說是司野了,換做不管是誰,哪怕是上古的神族,合虛一旦竄入體內都是致命。
合虛是至陽至剛,正常體質一旦承載合虛,最後的結局就是會被焚燒。
司野凸起的血管呈現血色,漸漸地就連毛細血管都突出了,他宛若是被紅線纏住似的,形色駭人。
程斬見捶打不管用,乾脆將司野一把揪起來,恨不得是連拖帶拽地進了洗手間。
將他往浴缸裡一推,花灑調到最冷,邊泡邊往他身上澆。
能多少緩解他的體溫,可不是長久之計。
主要是司野不配合。
他的眼珠子都是紅的,甚至血色都吞了眼白。
可他還在盯著程斬呵呵地笑,“你現在逼出巫靈,是好時候啊。”
“閉嘴!”程斬惡狠狠的。
現在逼出巫靈,就明擺著要司野去死了。
司野趴伏在他胳膊上,他的血液本來就是溫熱的,所以合虛流動的速度會更快,疼得他哪怕是浸在冷水裡渾身還是滾燙。
血管隨時都在爆的邊緣徘徊。
程斬跟他一樣都泡在浴缸裡,冰冷的水很快沒過腰身,可隨即就變得溫熱。
他乾脆扯過司野,命他趴在浴缸的邊緣,然後一手掐住他的兩腮,令他被迫張嘴。手指伸進去攪動他的喉嚨,強迫他吐。
這個辦法還挺管用。
許是司野疼得沒了掙扎的力氣,這次程斬就佔了上風。
哇地一聲吐出來。
噴在地上的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