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託聽到帶著顫音的聲音從這位向導小姐嘴裡吐出:“維克託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麼?”
維克託松開了對她的束縛,聲音輕快地說:“伊萬卡,送她去梳洗,再給她備一份餐點。”
坐在所謂的餐點前,簡怎麼也想不到,這裡的夥食竟比白塔的食堂還要好。披薩、意麵、牛排、炸薯條、巧克力派、芝士乳酪,甚至還有一大瓶黑啤——要知道,這些在白塔都吃不到的食物,如今卻擺在眼前。
簡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黑啤,每品嘗一口桌上的美食,都彷彿有人在她的味蕾上跳舞一般。等她吃飽喝足,頭已經暈暈的,開始發漲。
與此同時,在牆內的哨崗處。
“唐納德,你不必跟我一起來。”文特森斂起眼神,語氣有些無奈。
“文特森,別這麼說。我們從5歲起就認識了,如果我不陪你一起去,還有誰有資格陪你去呢?”唐納德輕輕捶了文特森的胸口一下。
“求你了,快回去吧。牆外那麼危險,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向阿姨和叔叔交代?”文特森感到頭疼。唐納德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平時二人形影不離,感情深厚。但今天,這份情誼卻讓文特森感到一種沉重的負擔。因為唐納德已經鐵了心要跟著他,從研究院向老師告辭後出來,唐納德就寸步不離,現在還非要固執地跟他一起去牆外。要知道,文特森自己都不敢保證一定不會有事,更別提分心去保護朋友了。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完全是因他而起,他該如何是好?
“正因為危險,我才更要一起去。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牆外呢?有我在,你才不會陷入危險。而且,就算你今天不讓我跟著,明天我也會照樣跟著你出去。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讓我跟著你走,省得那麼麻煩。”
“既然這樣,那我最好的兄弟,唐納德,你給我聽好了。到了牆外,一切都要以個人的生命為首位。無論何時何地,保護自己的生命要緊。只有保證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你才可以幫助他人,包括我在內,明白嗎?”文特森深看著唐納德,眼神複雜。
唐納德哈哈一笑:“文特森,別搞得那麼嚴肅,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嘛!”
suv一路飛馳,朝著前線哨兵南方本部駛去。
他們卻不知道,哨兵本部內,正發生著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兩個apha哨兵渾身帶傷,雙眼赤紅,嘴角滲血,揮動著拳頭,不斷地廝打在一起。周圍的哨兵們自發地圈出一處空地,作為決鬥場地。每當拳頭擊中哪一方,他們都會發出亢奮的嚎叫聲。
“別打了,別打了!”菲比心中焦急地喊道。當初她憋著一口氣訓練、測試,就是為了作為最優秀的向導到達前線最危險的地方,安撫、梳理哨兵的情緒。加入這裡的向導隊伍後,她兢兢業業地工作,夜以繼日地幫助哨兵,終於在這裡佔據了一席之地。
幾天前,菲比從牆內回來後,就嗅到空氣中流動著一股詭異的情緒,那是她從未接收過的——一股帶著暴虐、瘋狂、壓抑、嗜血,想要摧毀一切的情緒颶風。
留在這裡的向導們惴惴不安,極力減少外出活動的時間。只要有一丁點火花,就能點燃這口蓄勢待發、裝滿怒火的火藥桶。如果波及到他們,以向導脆弱的身體素質,後果將不堪設想。
“菲比,這幾天不要靠近哨兵們。”一個老人語重心長地叮囑著菲比,“這幾天哨兵們已經到達狂化的邊緣,任何一件事都能成為他們動手的藉口,你千萬不要撞上去,成為他們戰火的炮灰。”
“難道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嗎?”菲比不明白。他們作為向導,本來就是安撫哨兵、驅逐哨兵內心負面情緒的,為什麼到了這最緊要的關頭,反而什麼也做不了呢?
“你不明白,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和情緒有關,更是出於一種政治目的,一種哨兵的本能。”
“難道說,每一個哨兵的本能就是暴力嗎?”菲比追問。
“說的沒錯,這算是傳統專案了。”回話的是凱恩。此人極愛四處探聽偷聽)人家訊息談話),是個十足的討厭鬼。但正因如此,凱恩絕對是對各種八卦以及小道訊息如數家珍,信手拈來。
“去看看吧,好戲就要開場了。”原來他是來通知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