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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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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哨兵所總部

自從那日和首席哨兵裡昂·柯蒂斯打過招呼後,文特森和唐納德就在南部哨兵所總部安頓了下來。

這天,文特森在房間的床上斜靠著,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手上的那塊金屬銘牌。上面燙金的字型微微凸起,正是“費歇爾·卡爾研究所科考隊”。

10年前,那時他才六歲,父母是科考隊的成員,多次外出探索汙染區的成因。一次駕車行駛時,車輛不慎被捲入汙染區,在眾目睽睽之下,連車帶人當場全部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塊銘牌。

柯裡昂教授是兩人的同窗好友。見到小文特森孤身一人,他決定收養他,但同時禁止他走出牆外,踏上父母的老路。根據柯裡昂的說法,文特森是兩位至交好友唯一的血脈,他一定要照顧好小文特森,不讓他出事。

當然,這只是柯裡昂的個人想法。

對於文特森來說,他的童年還沒來得及開始就結束了,他的時間好像永遠都停在了那一天——研究所拿著他父母的遺物,告知他父母消失的訊息。

所有大人都說他的父母已經死了。一旦被捲入汙染區,沒有人能完好無缺地回來,更何況是兩個普通人,這是常識。更何況他們不是沒有發動人去找過,找了整整一個月,只找到一輛空車,車門大開著,不見人影。

可是小文特森不相信。他固執地堅信他的父母還活著,拒絕在確認死亡書上簽字。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天找不到人,就算是找到天荒地老,他也絕不承認父母的死亡。他每一天都抱著這樣的念頭入睡、醒來,再入睡、再醒來,直到今天,他終於能得償所願,深入汙染區尋找父母的蹤跡。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

唐納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文特森,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文特森將銘牌放進貼近心口的口袋裡,拿上揹包,說道:“來了。”

這只即將出行的隊伍,籠罩著一層沮喪的陰雲。

菲比撐著下巴想,除了文特森和唐納德,特別是文特森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難以言明的情緒,對她來說很難理解。從小到大,她過得可以說是一帆風順,要什麼有什麼,平生體會到最多的就是快樂、喜悅、幸福這類正面情緒。來到哨兵研究所後,更多是一些焦躁、害怕、驚懼之類更易理解的情緒。

另一邊是南部哨兵所總部會議廳傳來的煩躁、無可奈何等情緒。

老實說,菲比能感覺到南部哨兵所執政官的頭疼,因為兩人的立場註定不同。

本國的法律大致是這樣規定的:

《國家基本法》和《白塔的職能與管理》是兩部具有最高法律效力的法律,共同構建了一個以向導、哨兵和普通人為核心的社會架構和管理體系,明確了各方的權力、職責和行為規範,旨在實現權力平衡和社會有序治理。

《國家基本法》規定了立法、司法、行政三大權力體系由誰掌握。三大權力體系內部自治,互不幹涉內政,同時面對各項重大事項都必須透過議會決定。

在編哨兵組成哨兵協會,掌握行政大權,手下有行政委員會、安全委員會、紀律委員會,分別負責執行法律和維護秩序、維護牆內和牆外安全、監督哨兵行為。首席哨兵作為全部在編哨兵的最高領導人,具有對所有哨兵協會人員的管理權。

《白塔的職能與管理》作為議會的直接管理機構,具有最高指揮權,對所有哨兵和向導具有管理權。其中一項重要職權就是可以發布國家最高任務,任務完成期間,只對白塔負責。

南部哨兵所執政官是南部哨兵所協會的最高指揮,享有絕對統帥權。但是文特森和唐納德這次來南部哨兵所,名義上是以南部哨兵所紀律委員會臨時特派員過來視察的。但其實誰都知道,文特森實際上是來找他父母的下落,因為他的老師柯裡昂專門為他發布了一項白塔特別任務,方便他行事。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說,在執政官眼裡,文特森和唐納德怎麼看怎麼礙眼。在你自己的地盤上,冒出兩個異類,到處跑來跑去,管也管不到,還要天天看著心煩。

更過分的是,因為是白塔特別任務,他們還得主動配合,提供任何對方需要的各種資源。如果是一些能夠給自己未來在哨兵協會的發展提供協助的人,執政官當然樂得自在。但是文特森完全不是這種,他明擺著就是找不到父母的遺體不罷休,誰知道他要找多久,一年、兩年、十年?

把自己的人送給他,配合他完全是百害而無一利,誰要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所以執政官只是象徵性地委派一些底層閑散哨兵供他驅使,以示自己的配合。這不是,看見文特森帶著自己的哨兵們準備出發,又開始牙酸,捨不得這些底層的哨兵了。

哪怕再沒用,也是自己的人啊!就這樣拱手讓出去,難道還不能有一點情緒了?

這次跟隨文特森的其中一位哨兵,就是當日文特森抵達時比賽的敗者薩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