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出國了,這份心思就已經歇了,只是顧念當時情意,沒法當做陌生人。”
他自認為解釋得毫無破綻,可舒茉內心那個口子已經被越扯越大,她甚至沒有勇氣問,當初跟我在一起,也是賭氣嗎?
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我累了。”
“私人醫生來了,先看看腳腕。”
舒茉全程任憑醫生擺弄,甚至在疼也狠狠地咬著牙,沒在他面前露出半分怯懦。
或者眼淚。
是她雖然不起眼卻仍存的自尊心和固執。
下唇都咬破了,才上好藥,她面無表情地說:“送我回去吧。”
“小茉,你腿腳不便,在這歇息吧,我也不會做什麼……”
舒茉看了他一眼,沒反駁,沉沉地睡了過去。
只是沒想到,她做了個夢,確切地說,也不算夢,是當年小升初的那個暑假,她被人販子拐走的情景。
在掙紮昏倒之前,她看到一大片血,那段記憶一直在消弭,模糊不清,隱約看到了奔她而來的謝硯安。
那是……誰的血?
頭痛欲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
另一邊。
“朦朧醉言”酒吧。
容聿喝著酒,跟身旁的好友聊著天:“時遠,我後悔了。”
霍時遠剛做完一臺手術回來,沒來得及歇息,就被自家發小拎了過來。
雖是霍家少爺,但他喜歡學醫,也在市醫院掛了名,霍家也沒阻攔,只是讓他看顧著公司。
故而忙成了狗。
每天被蛐蛐,年紀快三十了,也沒個女朋友。
是了,霍時遠今年二十八,比容聿大三歲,明明跟容家大少同齡,卻只跟容聿玩得來。
“後悔什麼?”
“把你家那姑娘搶過來?”
容聿低低地“嗯”了聲,“心髒疼。”
喜歡一個人,是看到她難過,你的傷心程度加倍,不亞於淋了一場無情的暴雨。
是見不得你放在心尖上的人,被別人肆意踐踏。
可他沒有任何身份立場。
容聿不是沒想過當小三,可擔心他的姑娘被人惡意揣測,擔心毀了她的名節。
更擔心,她不快樂。
“情字真是傷人,幸好我一直單身沒喜歡的人。”
霍時遠說到這兒,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在。
只是,腦海裡卻冷不伶仃閃現出,前些日子在酒吧裡偷拍她的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