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頌不以為意擺弄起手機,上身往沙發背一靠:“沒事,前幾天被拉鎖劃的。”
“上藥了嗎?”
溫遇這麼問,已經從旁邊起身,火速在家裡找到小藥箱,一路提到茶幾上才放下。
謝聞頌沒說話,只是默默坐直上半身,手機也不看了,就放在旁邊。
溫遇已經熟練從藥箱裡拿出棉簽和酒精,手心蜷起夾著瓶蓋:“自己能把創可貼撕下來嗎?”
他聲音悶悶的:“嗯。”
溫遇將棉簽夾在指縫間,剛轉身就看見謝聞頌垂頭,單手撕扯頸側的創可貼。
邊緣黏得有些緊,他就用手摳。
溫遇嚇一跳,連忙攥住他手指:“哪有你這麼撕創可貼的。”
創可貼已經被謝聞頌撕開一個小角,溫遇看了眼他傷口位置已經泛紅的面板,深深撥出一口氣。
謝聞頌似乎並沒意識到什麼,額發蓬鬆搭在眼前,見溫遇沒說話,微微昂起頭:“怎麼了?”
眼神困惑不解,像網上描述的那種濕漉小狗。
“……”
一秒,兩秒。
她不說話,他就一直那麼看著她。
溫遇剛湧上來的火氣就這麼被熄滅了,只能嘆口氣:“我給你揭。”
她傾身過去,動作明顯小心多了,“你抬點頭。”
也許是太小心翼翼,溫遇撕得太慢,揭一點停一下。
謝聞頌偏頭咳嗽,雙手撐在沙發面,上身往後仰退了點距離,看著她笑:“有點癢。”
往後退的那瞬間,他額發蹭過溫遇的側臉。
原本不癢的。
這下她也開始癢了。
溫遇把創可貼揭下來,順手扔在垃圾桶裡,另一隻手接過指縫間夾的棉簽,將酒精塗在他的傷口上。
某人偏頭看她:“現在貼創可貼?”
溫遇搖搖頭:“我給你吹吹,讓酒精幹快一點。”
她小口將氣流吹向謝聞頌頸側,吹完抬頭詢問:“還疼嗎?”
“不疼。”
謝聞頌將她耳後多餘跑到前面的碎發重新撥回去,“一直都不疼。”
手指穿過她發絲,一路從觸碰的地方到心尖輕微過電,不猛烈但足夠令人戰慄的酥麻感逐漸遍及全身。
謝聞頌毫不掩飾的目光將她的輪廓寸寸描摹,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溫遇自然感覺到他撲面而來的氣息,微微發燙的呼吸就足夠讓她臉熱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發現這個氣氛不太對。
剛才謝聞頌往後退,半倚在沙發靠背,而她為了給他頸側傷口消毒,雙腿跪在他大腿旁邊,整個人半趴在他身上,此刻稍微拉開點距離,像被他圈在懷裡。
松開撐在沙發上的手,她整個人都重心會落到謝聞頌的身上。
捏住棉簽的手指無意識收緊,溫遇想從沙發上下來,一隻腳還沒觸碰到地面,謝聞頌橫在她身後的手臂輕輕鬆鬆帶著又給她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