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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比愛長久(純回憶殺)

程遙青卻不敢與他四目相對。

她的內心一團亂麻。他是什麼意思?是也心悅她麼?不然為什麼要說“圖你”?若是她會錯了意怎麼辦?

百轉糾結之中,程遙青選擇了沉默。

顧淨看了她好一會,才轉過頭去,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被程遙青抓皺的衣服。

離船上岸,吃飽喝足,打尖住店,程遙青都有些魂不守舍。

顧淨卻並沒有再問下去。安頓好兩人的住所之後,他便下樓找驛站,與冀州虎賁軍和京城的爺爺聯絡。

程遙青整個心神都落在兩人的關繫上。她如同提線木偶般梳洗完畢,在自己的房間內沉吟了好一會,最終鼓起勇氣,提上刀,敲響了顧淨的房門。

敲了好一會,房內卻沒有動靜。

程遙青有些失望地想:果然是自己多想了,顧淨恐怕早就睡下。白日的話,只不過是一處表意不清的含混說辭,哪能被琢磨出那麼多意思。

她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告誡自己日後兩人相處之中不能再逾矩。她不希望失去顧淨這個好朋友。

程遙青低著頭,拖著腳步,一點點挪回了自己門前。

身前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青娘,怎麼了?”

抬頭一看,顧淨身披夜色,步履匆匆朝她走來。

心頭不受控制地浮出一絲喜悅。原來他不是睡了,而是還沒回來。

程遙青鼓起勇氣開口:“顧淨,我想和你談談白天的事情。”

事情快得出乎程遙青預料。

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顧淨早就穿戴整齊,服侍著她沐浴洗漱,程遙青本來不事脂粉,也被顧淨拉住在鏡子前仔仔細細地描了一通眉。

程遙青側臉看著鏡子裡那個面若芙蓉的少女,只覺得不像自己了。

她幾乎只要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用幹,顧淨就把所有的行囊打包好了,沖她微微一笑:“走罷,青娘。”

程遙青這才懶洋洋地提起刀,繫到腰上。

顧淨忽然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又加了一句:“娘子。”

程遙青的心柔軟似一汪春水。

其實昨日剖白心意之後,便是她更為主動。少男少女共處一室,難免氣血亂撞。顧淨第二天自悔沒有守住,一早起來就伏案寫作,說是請爺爺保媒,等到了虎賁營兩人就成親。

程遙青倒不如他在意這種身份俗事。

她心性至純,只圖顧淨的人,卻毫不在意他身外的虛名。與心愛之人魚水之歡本就是至樂,她的腦子裡沒有一丁點後悔的念頭。

顧淨溫柔幹燥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在官道上,像是凡塵俗世中最普通不過的小夫妻。

一連過了幾日,冀州城近在眼前。

顧淨今日收到來信,面色卻頗為不佳。

程遙青探出身子,手指撫上他擰起的兩道濃眉,試圖抹平他臉上的憂思。“難道是你爺爺不同意我倆的婚事?”她猜測。

“爺爺的信……還沒到。”顧淨低聲說,“是北狄人。”

原來虎賁軍將領來信,說是有一小股北狄士兵偷襲冀州城外村落,擄走了兒童若幹,此時軍隊追蹤至黑風峽前。黑風峽易守難攻,亟需顧淨回程主持大局。

程遙青立刻提出:“峽谷中大軍難以穿梭,不如選一隊武功好手,單刀直入,把人救回來!”

顧淨點頭:“我正作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