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地不起,連坐在那裡安之若素的佛頭老大都驚得一屁股差點坐在地上:“大,大小姐,您開玩笑吧!”
黎小凝扭過脖子,歪著腦袋看佛頭:“誰說的,我很認真的。”
張文遠憋紅了臉,苦大仇深了好半晌,同樣扭脖子一臉懵懂的看向羅煒:“羅站長,男票是何物?”
眾人再次倒地不起,莫西幹頭小毛拍著大腿:“哪裡來的土鱉,男票就是男朋友的意思。”
也不知道張文遠是真理解還是假聰明,他衝著黎小凝拱了拱手:“普天之下皆朋友,你這個女朋友我交定了。”
黎小凝一個飛撲衝進張文遠懷裡,對著他的臉頰就是一下,把張小白臉弄蒙了。一眾小弟彈冠相慶,場面頓時嘈雜成一團。
在“親一個,親一個……”的起鬨聲中,“揉啪”“揉啪”兩聲響,門口先輪進來兩隻曬衣架,在空中旋轉著極速劃出兩道拋物線,準確的把毫無防備的莫西幹頭小毛和小辮子二人撂倒,跟在衣架後頭急竄入內的是一大兩小三道人影。
羅煒這邊還在震驚於眼前的變故,三根伸縮金屬晾衣杆被武的虎虎生生,連消帶打一路殺將進來,連自是武力值極高,打架鬥毆經驗絕對豐富的佛頭都沒能經得住三個煞神中的大個子,兩棍子被抽飛。
橫掃千軍過後,三人站成一排,以棍搶地,發出沉重的“砰”一聲,網咖裡能站著的只剩下雙掌捂臉的羅煒以及他身邊的幾人,另外還有中間抱在一起驚呆中的張文遠和黎小凝。
羅煒扶額:“祖宗,我剛才叫你們停手,你們是裝沒聽見呢,裝沒聽見呢,還是裝沒聽見?”
被羅煒喊成祖宗的三人正是管亥、智賢和智善,他們還沉靜在久違的大發神威當中,門口,搖著四泉扇的西門大官人風度翩翩的閃亮登場:“我們營救得可還及時,怎麼沒點掌聲呢?”
佛頭抻著腰,齜牙咧嘴的爬起來,顯然被打蒙了,大佬氣質蕩然無存:“哪裡來的小兔崽子,下手忒黑了。”
黎小凝摟著張文遠不撒手:“文遠哥哥,我好怕呀,這些都是什麼人?”
張文遠一片茫然,這種情況,他也“母雞呀”!
西門慶、管亥、智賢和智善這會兒也品出味來了,好像和他們想象中不大一樣,一片尷尬當中,飄飄姐探了半個腦袋進來:“四泉,你沒事吧,我打了110,很快就有……”
從飄飄姐與西門慶的擠眉弄眼當中,羅煒能把整件事情猜個大概其。大約就是時隔多日,倆尚未勾搭成那啥的男女又一次見面,免不了打情罵俏。飄飄姐把網咖發生的事情一說,跟著西門慶一道過來的三人就按捺不住了。
感覺事情要鬧大,羅煒腦袋嗡嗡作響。大約是貓鼠本性作怪,佛頭那邊的傷殘人士本來還在那邊唉唉叫,一聽飄飄姐的話,瞬間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撤退都不帶大喘氣的。佛頭連扒拉帶扯的把黎小凝的爪子從張文遠身上弄下來,把人往肩上一扛,立馬扯呼。
黎小凝掙扎著抬起腦袋,撕心裂肺的哭嚎:“文遠哥哥,文遠哥哥,要等我,要等我啊!”
羅煒黑線,大小姐,你戲真多。
佛頭一夥人迅速散去,羅煒的頭更疼了,剩下的都是見不得光的黑戶,這要都被逮了去,能不能再出來還兩說,自己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於是他連推帶搡的把人往外趕:“趕緊走,趕緊走,警車來了大家都完蛋。”
西門慶屬於這幾人當中資歷最老的,也知道撥打110的厲害,領著自己帶來的三人,以及羅煒讓帶走的四人,速度撤離。
雕兄可沒興趣參與大逃亡,都市生活還沒享受夠,出門就跟西門慶大隊分道揚鑣。西門慶在後頭喊:“那個誰,走這邊,你要去哪兒?”
雕兄隨意的揮揮手:“回家,等我多玩兩天再去找你們。”
見羅煒沒反對,西門慶也不強求。
羅煒倒是覺得,之前讓西門慶把人都領走的決定有些草率,像雕兄這種危險人物沒人看著還不知道要闖什麼貨,好歹他現在也是法寶在手的人,儘管到現在為止,羅煒連盒子都打不開,他甚至還有片刻功夫懷疑過杜曦拿了個假貨來忽悠自己。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嫌疑人的身份雖明確,卻早已溜得無影無蹤,且背景有些複雜不太好下手。現場沒有人員受傷,苦主也就損失了一點財物,還表示不追究,索性小事化了,這場糾紛以備案的形式算是告一段落。
網咖的突然消停讓羅煒還有些不太習慣,工人們都已撤離,只剩下老闆一人善後。裝潢公司的老闆是個老實本分的中年人,他有些扭捏的湊到羅煒面前:“羅先生,我們公司的施工隊都是一個村子裡出來打拼的,誰出點事回家都沒法交代。我們都是老實人,掙的也都是辛苦錢,你們這個生意我們實在沒能力再做下去了,能不能,能不能,之前的人工錢我們就不要了,能不能幫忙結一下材料費,我也不掙你們錢,給個成本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