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的嗓門可不小,幾乎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估麼悟空師兄和悟能大師也聽到了,老臉有些掛不住,也不一味的端著架子試探了。招式一變,悟能大師率先從穩健的馬步變為弓步,拉出個標準的進攻架勢,前手作拳,後手為掌,悟空師兄的反應也不慢,可出人意料的,同樣的弓步,卻是防禦姿態為主的倒弓步,而雙掌竟然交錯的護在了前胸。
智賢捏著下巴:“咦,這個姿勢我見過。”
羅煒一捂眼:“當然見過,這不就是奧特曼打小怪獸,最後發絕招的動作嗎?”
就在比鬥雙方後援會瞪大了眼睛相互較勁,羅煒這邊第三方無限吐槽的當口,率先發難的竟然是採取守勢的悟空師兄。他身形極快,大開大合的雙掌齊發,直奔悟能大師的面門而來。與此同時,悟能大師眼明手亮,雙臂上下翻飛,看似堪堪接下招式,實則眼觀六路,留了一半精神關注對手的下盤。眼見著悟空師兄雙掌猛攻期間,一個矮身,接著前衝的勢頭接連掃出兩腿,悟能大師嘴角微勾,一個縱躍,翻到了他的背後,一手下壓,一手肘擊。
原以為悟能大師的動作極快,又挑了個刁鑽的死角,悟空師兄根本來不及反應。不想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身,只腰部稍稍扭了一個角度,雙腳便牢牢鎖住了悟能大師的下盤,而雙手竟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鉗制住了下壓的一臂一肘。不知道是角度的關係,還是真有那麼大的勁道,倆老頭竟然就這麼四肢糾纏著再次僵持住了。
前後不過兩分鐘,場面再次陷入尷尬。
神眷寺和蒲陽第一武館那兩頭竊竊私語。
羅煒戳了戳智賢:“這回看出是什麼招數了嗎?”
智賢一攤手,表示完全不瞭解。
孫魯班思忖著:“我看過幾個女客人練的那什麼瑜伽,感覺黑唐裝老頭的身形有點像那個的意思。”
管亥也有他的見解:“我昔日去過草原,看到過蒙古小崽子耍的搏克,感覺有點像。”
此搏克非彼部落格,這裡講的“搏克”就是摔跤,屬於蒙古族摔跤、賽馬、射箭的三大看家本領之首。
於毒倒是若有所思:“電視臺的體育頻道播過巴西柔術,我當時留意了一下,感覺更像是那個。”
羅煒絕沒有故步自封的民族主義情節,更不會盲目的崇洋媚外,問題是明擺著,無論是神眷寺的悟能大師,還是蒲陽第一武館的悟空師兄,年齡擺在這裡,身份擺在這裡,就意味著必須堅定不移的扛起華夏民族傳統武術的這杆大旗。瑜伽是什麼,搏克是什麼,巴西柔術又是什麼,不是說這些都是不厲害的,無用的,可被這種身份的前輩使出來,實在是有些丟人了。
果然,悟能大師雖然扯不出手腳,嘴上卻沒閒著,直接啐了一口:“幾十年不見出息了,有沒有臉跟大傢伙解釋解釋,你這是哪一招?”
悟空師兄儘管心虛,卻嘴皮子利索:“你管我,黑招白招,反正贏了你就是好招。”
“當著小輩的面,你還要不要臉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教會他們爭勝精神的才叫不要臉。”
倆老頭又開始了撕逼大戰。
智賢一拍大腿:“其實,看他們吵架,比看他們打架有意思多了。”
這會兒功夫,孫魯班已經從管亥和於毒那邊弄明白搏克和巴西柔術是怎麼一回事了,小姑奶奶一言不發上前一步,掄圓了鞭子直衝比鬥中心互掐的倆老頭而去,“啪啪”兩聲,直抽得老頭面前的青石地磚紛紛開裂,帶起的石屑泥沙仰面糊了他倆一頭。
眼見著再來一鞭直衝著悟空師兄的面門而去,就聽黑唐裝老頭“哇呀”一聲,突然卸了力,連滾帶爬的朝後躍出兩米遠。這一鞭結結實實又消滅了一塊地磚,再度收回的時候,接茬毫不留情的照著有些傻眼的悟能大師腦瓜頂而去。
這要是抽上,非開了瓢當場去世不可,悟能大師雖對遭到襲擊很是莫名,躲閃的姿態卻比悟空師兄從容了許多,站穩之後雙手合十:“小丫頭,你到底哪頭的?”
羅煒嘆氣,這一挑二的場面還是出現了。只見孫魯班再次將鞭子收於掌心,立在中心,單手叉腰,就開始教訓人,先指著悟空師兄:“媽個叉的,神馬玩意兒,老祖宗傳下來的好東西不好好研究透了,都學了點什麼鬼東西,簡直丟人現眼,”又指向悟能大師這邊,“你也不是個東西,那麼大一個前輩,鬼佬那邊學來的垃圾把式就把你難住了,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吧!”